王守國本來以為,董平這三人,是因為自己升任了代ju長,借著打牌的機會給自己送錢,好拉近關係,卻沒想到,自己一直沒正眼瞧的這個楊姓年輕人,竟然在最後,露出了鋒利的獠牙,要讓自己一把輸幹。
他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聽見楊小寶的話後,臉色漲紅:“你跟我扯什麼猜牌,以為自己是賭神麼,告訴你們,我好歹是公安ju長,你們做這種下三濫的局來搞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楊小寶:“雖然這是個局,但我卻也不屑用串通董老板,暗中寶報牌的手法,隻憑觀察和心理戰,便能贏的你傾家蕩產,察言觀色和心理戰,不算是老千吧,在賭錢的時候,人人都會用到這兩點。”
趙宇在旁邊笑了:“我就知道你先前無論什麼牌,都要使勁跟注,是故意要輸給這位王大ju長的,好讓他放鬆警惕。”
楊小寶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神色:“我一見他,就知道這是個官場老油條,做事肯定謹慎小心,要不多輸點,他怎麼會飄起來呢,隻有他飄起來,真以為咱們是在恭維他,才會最後敢跟這麼多錢。”
趙宇又問:“那你是怎麼猜出他手裏是一對A的呢?”
“很簡單,我觀察了他這麼些把,發現他有個毛病,要是順子什麼的,就會將牌插一下,亮出來的時候,大小排序,順溜的很,同花也是如此,這把他將三張牌看完後,便直接放下了,並未整理,我就知道,大概率是個對子。”楊小寶侃侃而談。
“但若是豹子,也不用排序啊。”趙宇又有了疑惑。
楊小寶:“他並不是個能沉住氣的人,尤其是在今天這種飄起來的情況下,要是來了豹子,反應會更大的,況且,他撚牌的時候,第三張牌明顯沒有讓他驚喜,我綜合分析了一下,肯定了他手裏的牌,就是一對。”
頓了一頓,他又道:“如果第三張真是A,他還表現的如此平靜,那可真是城府極深,或者演技極佳的老狐狸,我輸了也不冤,甘拜下風,可惜,他不是。”
董平聽見楊小寶這番分析,心裏才明白,今天的主角,既不是王守國,也不是那位趙公子,而是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楊先生。
他開始後怕,幸虧今天這位楊先生要搞的是王守國,若是對準的是自己,那自己可是真的要倒大黴了。
趙宇聽見楊小寶這番分析,也心悅誠服,又問:“即使你斷定他手裏是一對,那怎麼看出來是對A,而不是別的對子呢?”
楊小寶將王守國的牌拿在了手裏,慢慢撚著,露出一點尖頭來後,便停住了,解釋道:“趙兄,看見了沒,一般來說,牌隻要撚到這種位置,老賭徒們都能知道是什麼了,但有兩張牌例外,就是A和4.”
趙宇看著隻露出一點尖頭的撲克牌,點了點頭,的確,若是隻看這一點,還真分辨不出到底是A,還是4。
楊小寶說著,又將牌往下撚了撚,繼續道:“所以,必須撚到這種程度,才能確定是A,還是4,而剛才這位王大ju長看牌的時候,便是這種動作。”
“至於是A,還是4,那就很好斷定了,他前兩輪跟的如此輕鬆,這位董老板看完他的牌之後,又是如此慫恿,那就肯定不是比6小的4了。”
趙宇歎息:“真有你的,我算服了,堪比推理專家了。”
王守國聽到這裏,知道這人說的不假,的確是從自己的反應和撚牌方式上猜出來的,董平的確沒有動機和他串通。
雖然如此,他還是咬牙道:“小夥子,你這樣搞,有些太不地道了,就因為百八十萬的,結下我這個仇家,你覺得劃算嗎?”
楊小寶笑了:“權衡厲害,你比不上我的,還是痛快掏錢吧。”
王守國盯著楊小寶看了一會,然後咬牙道:“我雖然不富有,但百八十萬的,還難不倒我,你等著吧,我以後必將讓你十倍奉還,等我拿卡,轉錢給你。”
楊小寶擺擺手:“老兄,這可不是百八十萬,你要看仔細了。”
說著,他從錢堆中,已經摸出了一張支票,上麵赫然是一千萬的字樣。
“這是張一千萬的支票,上麵有趙宇的簽名,貨真價實,桌上現金就算一百萬吧,你一共應輸一千一百萬,今天我就要拿到這些錢。”
王守國臉色已經變了,他在公安局工作了這麼多年,再加上妻子的收入,一百萬還是能拿出來的,但一千一百萬,可就大大超出他的能力了。
董平也嚇了一跳,他心裏一直在盤算,自己先前誇下海口,輸了算自己的,再加上王守國猶豫的時候,是自己一直攛掇他跟注,那麼,輸的這一百萬,自己替他掏了,事情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