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四十分鍾後。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了市北區江心洲公園,車子停在了湖邊,楊小寶跟著馬勇下了車,沿著平坦的草坪走向不遠處的那片樹林。
一幢掩藏在羊腸小道盡頭的建築散發出微弱的光線,木材建造而成的閣樓一共三層,門口還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走到那幢閣樓前,馬勇揚起右手,“你們在外麵守著。”
話才剛出口,馬勇側了側腦袋看向楊小寶,“請吧。”
十來層台階之上有兩道褐紅色大門,門上一左一右掛著兩個銅環,當一行人抵近門口的刹那,兩扇大門緩緩打開。
“十月酒館,名字還挺有詩意的。”
仰頭看了一眼懸掛在大門上方的匾額,楊小寶輕笑著念出了那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笑著感慨了一句便跟隨馬勇走了進去。
不算寬敞的院落,左側靠近圍牆的池塘與造型奇異的假山相得益彰,彎曲的小道皆有鵝卵石鋪就而成。
帶著楊小寶走進了一樓,坐在了長條凳上,馬勇臉上那股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凶狠之意消失了,他陰測測的笑著拍了拍楊小寶的肩膀。
“知道我帶你來這兒幹嘛嗎?”
“不知道。”楊小寶笑著應聲,“難不成你馬老板想請我喝酒,用一頓酒消除我們之間的不愉快,今晚一醉方休?”
楊小寶的打趣回應讓馬勇仰頭大笑,他閃露欣賞意味的眼神掃了一眼楊小寶的臉龐,說著便走向了正中間位置的吧台處。
“沒錯,有這個意思!哈哈哈!”
楊小寶朝馬勇移動的方向看了過去,吧台全由一米六左右高度的木質櫃子打造而成,裏麵站著三個服務員,兩男一女。
在服務員身後的那堵牆上有數不清的小隔斷,上麵放置著一排排各式各樣的酒。
“這裏有全木齊最好的酒,你想喝什麼?”
馬勇回過身問了楊小寶一句。
楊小寶沒有立刻回應,起身饒有興致的走近了吧台,琳琅滿目的酒水讓他頗有幾分驚訝。
不僅有珍藏的法國波爾多年份葡萄酒,不同國家的頂級精釀啤酒幾乎都能在這堵牆上找到,還有尋常可見的芬蘭威士忌、絕對伏特加,奧地利野莓等。
正當楊小寶觀察這些酒水時,他隱隱察覺到站在吧台內的三個服務員神情嚴肅,目光鋒利且透出一股極強的殺意。
雖然他們穿著黑色小馬甲搭配白色襯衣的工作服,但這年輕的兩男一女絕非一般的服務員。
“隨便挑兩瓶吧,麻煩你們幫我取一下。”
楊小寶似笑非笑的平淡開口,伸出手指指向牆麵上的兩瓶酒,一瓶比利時皇家教士黑啤酒,還有一瓶瓶身透明的絕對伏特加。
馬勇撇了撇嘴,大咧咧對服務員道,“還是老樣子,給我先拿三瓶拉菲來,其他酒我喝不慣。”
回到了剛才落座的那張方桌前,楊小寶的眼神看似散漫,卻是在暗中觀察這處閣樓不容易被人察覺之處的布局陳設。
從大門口到這裏,一共11處位置發現了隱蔽的監控探頭。毫無疑問,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最遠處的樓梯已經有了明顯的斑駁痕跡,說明這處閣樓存在的時間有些年頭了。
那兩男一女的服務員,從自己跟馬勇進門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吐露隻言片語,就連服務員問候客人這樣再平常不過的行為都沒有。
楊小寶摸了摸腮下,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支煙,一隻手杵在桌上,既然馬勇還不願表明真實心跡,他也著急問。
服務員將酒水端了上來,動作不急不緩的放在了桌上,楊小寶打了個響指,笑問麵前的服務員道,“有新鮮的檸檬嗎?或者……蘇打水也行。”
“有,稍等。”
服務員低著頭應了一聲,轉身就朝著吧台內走去,多一個字都沒有說。
察覺到了馬勇臉上閃過的一絲詫異,楊小寶笑著解釋道,“我要的這兩樣東西跟伏特加兌在一起喝味道不錯,這是我的個人口味。”
馬勇眼底掠過一刹的驚疑和怒意,你還真以為老子請你來喝酒的?!
看到楊小寶神情悠閑的翹著二郎腿,聚精會神的在那兒調酒,馬勇有些坐不住了,猛灌了半杯拉菲紅酒後,起身抽了口悶煙,抬頭往樓梯上方看了看,在桌旁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