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房管局最終下達的處理決定能讓恒遠地產就此放棄掙紮,乖乖地把那筆拖欠施工隊的款項給還上,可事態的發展卻完全不像趙宇預料的那樣。
幾天之後,趙宇再次向楊小寶求救,施工隊的人又去項目工地上鬧事了,這次規模更大,上百號工人直接堵在工地上,運輸車輛進不去,那些負責工廠監理的人員也被施工隊全都趕走了。
楊小寶覺得這樣的情況實在難以理解,找到趙宇了解了一番情況,這才知道問題出在了恒遠地產公司。
他們非但沒有按照房管局的處理決定去賠償施工隊的拖欠工程款,還變本加厲找了兩家報社和電視媒體,大肆宣揚景程集團誣賴恒遠地產公司拖欠薪資,直接玩兒起了不要臉的耍賴手段。
搞清楚情況以後,楊小寶沒有發怒,反倒是覺得恒遠地產耍的花招太過可笑,趙宇則是急得團團轉。
跟趙宇借了一輛路虎攬勝,楊小寶帶著蘇鐵去了工地上,他已經想好了對策,就是要去找施工隊帶頭鬧事兒的主心骨,一個叫王洪明的包工頭。
得知情況以後,蘇鐵在車上氣不打一處來的惱怒神色,“一群不識好歹的東西,他們該去找恒遠地產要錢啊,來工地上堵著妨礙施工,這都多少回了?!要不要我叫一群兄弟過來,好好教育教育他們?!”
“哎,至於發這麼大火嗎?”楊小寶淡淡一笑應聲道,“他們隻是拿錢埋頭幹活的民工,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牽涉了多少利益因素,他們看不清狀況也是能理解的,我帶他們去把錢拿回來,這事兒不就結了麼?”
“江龍都跑路了,他們恒遠地產現在沒個主事兒的人,誰敢輕易做這個決定?我看這筆賠償款是要變成死賬了,誰去都要不回來。”
蘇鐵仍是一臉凝重,沉沉歎氣道。
“是嗎?那好,我們倆打個賭吧,我今天就替施工隊把這筆錢一分不少的要回來,還要讓恒遠地產賠禮道歉,你信不信?”
楊小寶臉上察覺不到絲毫的怒氣,饒有興致的表情打量著蘇鐵。
蘇鐵一驚的神色,他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能讓恒遠地產吐出這筆本該他們付的款項,眉頭一皺道:“賭就賭!賭什麼?!”
聊著聊著就到了工地外的路邊,楊小寶將車熄了火,笑嗬嗬的下了車,從後備箱裏取出一大隻黑色旅行袋,頭也不回的往工地上走去,“賭今晚的夜宵!我要喝豬腦湯!”
蘇鐵哭笑不得的樣子趕忙跟了進去。
工地上鬧哄哄的,幾方人員爭執不下,有負責監理的公司派出駐紮工地人正在緊急交涉,施工隊的人完全阻礙了項目的正常施工,還有景程集團幾個沒主見的項目管理經理急得焦頭爛額。
“施工隊的人,全部過來這邊,我來給你們發錢了!”
楊小寶扯著嗓子,高聲衝著人群喊了一聲,所有人紛紛側目。
將黑色袋子往地上一放,成捆的嶄新的紅色大鈔取了幾遝握在手中,楊小寶瞥眼一看,幾十個民工朝著他這邊如潮水般湧了過來,瞬間就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每個人三百,誰都有,一個一個來,別急。”
一邊抽出鈔票遞給民工,一邊朝著眾人心平氣和的言語,民工們個個訝異神色,有錢發誰不樂意要啊?個個爭先恐後的接過鈔票。
蘇鐵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心頭盡是猜測,楊小寶這是要幹嘛?
三五分鍾的時間,十來萬的鈔票就發完了,楊小寶拍了拍雙手,掃視眾人問道,“你們的包工頭,王洪明老板在不在這兒啊?!”
民工們七嘴八舌的回應,“在!在!”
一個膀大腰圓,右手手臂處夾著一個小皮包的男子頭戴安全帽,滿臉盡是詫異的他從不遠處走到了楊小寶麵前,那些圍攏的民工們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我就是王洪明。你是誰?”
剛才楊小寶給民工們發錢的舉動王洪明全然看在眼裏,他眼色遲疑的打量著楊小寶。
“我是景程集團的,你跟我走吧,那三百五十多萬就放在公司裏,叫上你這些兄弟們,跟我去取一下。”楊小寶瞥了瞥王洪明,神色輕鬆的言語道。
這話一出口,場麵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民工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表情異常的興奮,還有些人則擺出半信半疑的姿態觀察著,王洪明腦袋裏一陣空白。
追了這麼久的工程款,終於能拿回來了?!
他甚至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冷淡的表情看著楊小寶,“你不會耍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