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笑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都喝成這樣兒,還能回去嗎?你現在都是大公司董事長了,能沒幾個小秘,要不還是打電話叫秘書把事情辦了吧。”
羅強很堅決地搖頭:“不要緊,來回也沒幾步路。楊哥你的事情隻能我自己來,別人經手我不放心,弄不好還得把你搭進來。”
聽到羅強如此堅持,而且他喝得雖然有點多,但是聽說話腦子還是清楚的,楊小寶也就不再堅持,點了點頭:“那你去吧,我在這兒等。”
目送羅強搖搖晃晃離開,楊小寶坐在餐館包廂裏等候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是沒有等到對方返回。楊小寶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無非是弄個幾十萬現金過來應應急,這麼一丁點小事絕對不致於要花費這麼久,除非是羅強遇到了麻煩,而且一定是那種不小的麻煩。
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繼續幹等下去毫無意義。羅強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既然他沒有在約定的時間返回,那麼再多等兩小時,對方也一樣不會回來。楊小寶起身離開餐館,出門徑直右拐。羅強離開的時候,就是出門右拐的——那正是通往他的四方集團總部大廈的方向。楊小寶決定到四方集團總部大廈去探個風,就算這樣有些冒險,那也隻能如此了。
離開狗肉館子,沿著明德大道向北走了不到半裏路,楊小寶猛然腳步一滯。
前方赫然是一道警戒線,印著“警察”的紙帶在馬路上圍出了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空氣中彌漫著隱約的血腥氣息,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地停著,車頂上警燈閃爍。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的後半個車身搭在了路邊的花壇上,花壇已經垮塌了一大半。如果說後半個車身至少還算完整,那麼前半個車身就已經癟得像揉捏過的麵團。
用不著什麼專業知識,就能一眼看得出來,這輛小轎車是被某輛人高馬大的大貨車正麵硬懟過,把前半個身子都擠扁了,後半個車身直接就送到了花壇上。以這樣的毀損程度來看,私家車裏麵的前排乘員不可能還是活的。
楊小寶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周圍,卻並沒有找到那輛本來應該留在現場的肇事車輛,應該是肇事之後就馬上逃逸了。楊小寶覺得有點可笑,在這種監控攝像頭比電線杆子還要密集的市中心地帶,肇事逃逸有用嗎?
但是很快,他一眼就掃到了那輛被擠成肉餅的黑色轎車的車牌號,立馬再也笑不出來了,內心瞬間沉到穀底,渾身的血都涼了。
那是羅強的車牌號,兩人搭擋的時候,羅強為他當過很多次司機,絕對不會認錯。
在市中心肇事逃逸,對於一般的司機來說,確實毫無意義。但是,如果這是某些有著龐大能量的組織,在進行的一場針對性的謀殺呢?隻要當場不抓住,那麼就不會有任何破綻。監控拍到的車牌一定會是假的,然後這輛肇事車輛會在某個偏僻的角落被找到,不會留下可供追蹤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