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繼續低頭看手機。
帶隊的中村心頭暗暗竊喜,順著走廊快步溜到了509號病室門口,剛好與另一隊從左邊上來的人馬碰了頭。
中村點頭示意了一下,那位中文好的下屬伸手輕輕敲了一下門,說道:“護士查房。”
“進來。”裏麵有個男人聲音用別扭的中文說道。
中村聽出來這正是藤原野的聲音,心頭不由得一鬆,看來目標確實是在這間病房。
東瀛行動隊的各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中村打出了一個突擊的手勢。雖然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但是在這最後關頭,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必須要做好武力解決的準備。樓層外層防範鬆懈,那麼按照常理推斷,病房裏麵就反而不太可能也很鬆懈,多半是另外安排了專職人員貼身看守。
兩個負責突擊的隊員默默倒數了三聲,一齊用力撞開了房門。眾人一擁而入,看到房間內的情景,不由得愣了一下。裏麵居然並沒有任何華國武裝看守,隻有腦袋纏滿崩帶的藤原野躺在病床上,雙手被銬在床頭鐵架子上。這次行動的第一目標就在眼前,而且沒有武裝人員保衛看押——這也未免太過順利了。
“就你一個人?”中村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澆在了昏迷的藤原野頭臉把他弄醒,狐疑地追問道:“其他四個人呢?”
“不知道其他四個人的情況,就我這一個人受了嚴刑拷打,我死不開口,差點兒沒命。他們把我送到這裏救治。”藤原野耷拉著腦袋,按照楊小寶事先交待的說辭回答道——他也別無選擇,隻能這麼回答。如果他告訴自己的同事自己做了叛徒,那麼立馬就是一個死,壓根兒就活不到離開這間病房。
“好了,先帶你離開這裏。”中村盡管滿腹疑竇,此時也來不及去細細思量,有什麼話大可能等回到安全地方再追查審問——就算對方已經泄密招供,也得知道是泄了哪些密。
兩個普普通通的手銬自然難不到專業特工人員,中村與藤原野對答之際,手銬很快被解開了。不用中村示意,兩個行動隊員一左一右攙扶著往藤原野就往外走。
把守在左右電梯樓道口的製服警察抬頭發現異常,一邊大聲喝問:“幹什麼?”一邊抽了手槍,然後動作已經慢了兩秒,中村早有準備,抬手就是一槍,正中警察的胸膛。把守在另一邊樓道的警察聽到動靜過來增援,也遭受同樣的處境。
中村來不及打掃現場,連聲催促快走。這種秘密營救行動能夠不動用武力是最好的,如果要動手,動刀也比動槍要好。眼下既然已經開了槍,那動靜就鬧大了。如果不在數分鍾之內盡快撤離,那可能就一個都別想走了。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出乎意料的順利,中村領著行動隊沿著防火梯迅速撤離到了住院部大樓的樓下,一路上居然並沒有遭遇到任何反擊或者阻礙,就連呼喊或者吆喝增援的動靜都沒有,之前準備好的許多種應急逃脫方案一個也用不上。
難道當真是華國人如此麻痹大意?行動隊各人心頭意外之餘也暗暗生出了警惕,動作卻並沒有慢上半分。很快,行動隊在住院部大樓跟前的停車場簇擁著一號目標藤原野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黑色商務車。車子迅速駛出醫字,衝上了主幹道,一路狂飆著彙入洶湧車流。
藤原突然像一下子恢複了過來似的翻身坐起,一把扯下了纏在頭上的繃帶,拉開商務車的車窗,用力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一輛正在會車的皮卡車的車鬥裏。
這種突然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眾人目瞪口呆,原來這家夥沒有受傷?
“怎麼回事?”中村撥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藤原野的腦門,厲聲大吼道:“你做了叛徒,演戲騙我們?我還在奇怪這次這怎麼這順利!”
藤原野長籲了一口氣:“是那個姓楊的華國人逼我做叛徒,剛才是在演戲,現在不是!他在我繃帶裏藏了追蹤器,然後讓我假裝受了傷,配合你們讓你們帶走我,然後用追蹤器找到地方,來一個一網打盡。現在追蹤器已經扔了,我們安全了。他太低估了我的意誌與決心,我是不會被輕易他的控製的……”
中村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收起了手槍。眾人也附和著大笑起來,黑色商務車裏充滿了快活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