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卻已經晚了,任憑楊小寶如何著急呼喊,電話那頭根本沒有任何回應,齊建林似乎是放下電話開門去了。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激烈的響動,夾雜奇怪得像鳥語一樣低沉呼喝,似乎一下子湧進來了很多人馬。大約過了半分鍾後,手機裏的聲音歸於沉寂,再沒有任何的動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楊小寶捏著無聲無息的手機,一顆心驟然沉到了穀底,老齊這是要糟啊,隻怕是已經給人裝麻袋,搞不好還不等到自己飛回海州去救人,他都已經給人沉到珠江喂魚了。
“喂。”手機裏突然重新響起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卻很陌生,並不是齊建林。他操著一口別扭的中文問道:“請問,你是這位齊先生的朋友嗎?”
聽到這幫人的古怪別扭的中文口音,楊小寶腦子裏心念陡轉,立刻就明白了這幫人的來曆。他原本以為東瀛方麵聯絡納多是想針對齊建林,沒想到最後還是要歸結到自己身上。
楊小寶冷冷地說道:“我不僅是這位齊先生的朋友,還是你們這幫東瀛混蛋的催命閻王。你們最好放明白一點兒,趕緊把我朋友放開。”
似乎是被楊小寶的開門見山給驚到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半晌,終於問出了一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楊小寶先生了,對嗎?我們在華國的眾多對手之中,隻有你楊小寶才值得敬畏,才會有如此敏捷的反應速度!”
“夠了,你們拍馬屁拍得再好,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盡管對方的口吻客氣而恭敬,楊小寶卻絲毫也不賣賬,反而隻覺得一陣陣惡心,這幫東瀛混蛋永遠是表麵功夫做得十足,行事卻極其殘忍陰毒,可以說是虛偽之極,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們說話也未免太過抬舉我了,我哪裏能算什麼華國最可怕的人物?隻能說是一般一般,華國倒數第三,實在是因為你太無能了。不要以為你們把我抬得高了些,就可以掩飾你們的菜逼本色。你知道在我們華國,菜逼是什麼一個什麼意思嗎?前一個字‘菜’,是用來吃的。至於第二個字‘逼’,就更不是什麼好話了……”
“楊小寶,原來你還真的就是一個小流氓。”電話那頭兒輕蔑地笑了一聲,這個東瀛人的中文水平似乎不錯,最起碼比起井上寬要高上不少,說起話來字正腔圓,並沒有外國人普遍具有的那種平仄不分的毛病。他毫無阻礙地理解了楊小寶的暗示與嘲諷,卻不怒反笑:“你說得沒錯,我們就是很菜很無能,對你動了那麼多腦筋,卻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我們隻能另外想辦法,把腦筋動到了你的朋友身上——不出我們的意料,你的朋友並不像你那麼難對付,警惕性也遠遠沒有你高……”
“夠了。”楊小寶打斷了對方極不要臉的得意與顯擺,淡淡說道:“直接說吧,你們想要什麼來交換?你們費了這麼多功夫,先是跑到南洋去找納多幫忙不成,又興師動眾跑到華國來自己動手,總不該單單是為了跟我較個勁兒吧?”
“楊先生,您過慮了。”電話那頭兒的男人聲音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真的所求不多,這麼費盡力氣,隻為了能跟你楊先生坐在一起,好好喝上一杯茶。”
“好啊,那就喝茶啊,請問怎麼稱呼?”楊小寶心裏暗暗冷笑了一聲,老子要是信了你當真是請喝茶,那才是見了鬼了,這幫東瀛來的混蛋總是圓滑之極,說話滴水不漏,從來不會透出半點切實有用的口風。
“楊先生,我叫鬆本清。”電話那頭兒的男人客氣到了讓人感覺別扭的地步,聽著卻讓人感覺極為陰森怪異,“您可以直接叫我鬆本就好了——這就是我的真名實姓。我在本國情報界也是有一些名聲和資曆的,你肯定是聽過這個名字的。我相信在您楊先生的麵前,根本沒有必要作這種無聊的掩飾,您隻要想知道,肯定是能查出來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有沒聽過鬆本的這個名字,也沒有興趣聽。”楊小寶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淡淡說道:“既然是你們要做東請喝茶,那就請你們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在海州市訂好一個合適的茶座,把我的朋友帶上。然後你們把地點告訴我,我會準時赴約。”
“很好!楊先生果然是爽快人!”鬆本清大笑了起來,想了一下:“楊先生,除了帶讓你的這位姓齊的朋友,你還有什麼其他附帶要求沒有?我提醒您的是,我們不一定能夠答應。”
“就一個要求,別訂東瀛茶座,你們的米茶花茶太特麼難喝了。”楊小寶冷冷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