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漫不經意地點了點頭:“這個我理解,排場不排場的,算不得什麼了。再說過來送行的人已經很少了。”
卡斯奇市長伸手指了身後等候著的幾十個身著西服正裝戴著墨鏡的大佬,幹笑著說道:“您看,這後麵還有好多人等著跟你握手招呼呢……”
楊小寶掃了那幫人一眼,皺著頭有些不爽地:“搞得送葬一樣啊,一水的黑色西裝戴墨鏡,還特麼來這麼多……”
前來為他送機的人物確實來得有點兒太了,除了當晚在酒店聚會通過了楊小寶的“考試”活下來的那七個人之外,還另外來了許多本地政商界的大佬,攏共有八十九人之多。他們個個都是南洋本地頗具影力的權勢人物,最差也是一個身家億萬的富商或者是馬尼拉某一個大區的幫派頭目。
這些圈內人物都是人精當中的人精,因為身在上層,消息遠比普通的平頭百姓要靈通得多。他們已經通過各種途徑得到了風聲,馬尼拉的局勢近來因為這個華國年輕人的突然出現而起了重大變化,前後也不過是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此人竟然把在南洋顯赫稱雄二十餘年的黨虎打得一敗塗地。
對於這樣的過境強龍,他們這些坐地虎即便打心眼兒裏不想去巴結,但也更加不想得罪,即便是不情願來,也隻能硬著頭趕過來捧場。但是這幫人大多是心有顧忌,很怕拋頭露麵被人出來登上了小報,於是全都不約而同選擇了西裝墨鏡,看上去就看集體送葬一樣詭異。
卡思奇提議讓楊小寶給這幫大佬一個麵子跟他們挨個握手致個意,楊小寶卻不想來這個無聊的客套。
打量著這些誠惶誠恐等候著的菲國權貴名流,楊小寶冷下了臉,提高聲音說道:“各位,今天有勞你們前來送我了。臨走之前,趁著大家都在,我有幾句要講。”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集注到了楊小寶的身上,偌大的貴賓廳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著聆聽他說話。
“今天在這個大廳的來賓很多,有些跟我見過幾次麵的,已經算是認識了的。更多的人隻是聽過我的名字,直到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我本人。”楊小寶稍稍頓了一下,環視了一眼全場,淡淡說道:“不管你們每個人在外人的嘴裏聽到我有多麼凶狠毒辣,你自己心裏又是怎麼看我的。我隻想告訴你們一句實話:我是個老實人。”
聽到楊小寶居然自稱是老實人,眾位大佬一個個目瞪口呆,臉色極其古怪,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緊咬著嘴唇拚命忍住,把臉都要憋紫了。
楊小寶卻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冷著臉孔繼續說道:“我以為的叫老實人可能各位以為的不太一樣。在我看來,做事情說一是一,說掛羊肉就不會賣狗肉,不偷奸耍滑,不兩麵三刀,該給的會給,該拿的也會拿。這就叫作老實人。
黨虎想拿不該他拿的東西,這就叫不老實。本來嘛,這也不是什麼大錯。做錯了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可是他不肯認這個錯,更不願意老實挨打受罰,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誰讓我沒辦法,我就讓誰沒辦法。”
此言一出,眾人的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他們當然明白楊小寶的用意,這番話既是對黨虎的覆滅根由作了一個解釋,同時也更是一個對眾人的嚴厲警告——往後誰要是敢在他的麵前不老實,那就不會有好下場。
“好了,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楊小寶放緩了臉色,冷不防地伸手一把將站在旁邊的沙娜雅拉得近了些,提高了聲音說道:
“這是我楊小寶的女人。以後在南洋的生意,還有所有大小事務,都由她全權負責。這位沙娜雅小姐跟我一樣,也是一個老實人——比我還要老實。而且我很疼她,別說看不得她受到半點威脅傷害,就是連她攤上任何一點麻煩,那也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你們肯定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對吧?”
沙娜雅萬萬沒有料到,楊小寶突然在這種大場麵上讓自己如此高調亮相,還親口對著這麼多人說自己是他的女人,還說如何如何疼愛自己。她不由得既是慌亂發窘,又感到了一陣突然其來的甜蜜,臉頰紅得發燙,一顆心也在胸口兒砰砰狂跳——這比起臨陣殺人還要讓她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