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嫁你,是娶你!”沙娜雅很霸氣地揮了一下手,“你以後要聽我的,家裏的大小事由我說了算!”
楊小寶目瞪口呆,一臉的懵逼,這是哪跟哪兒啊?我都還沒答應呢,八字都還沒有一撇,這就講到以後誰當家了,搞得跟吃定了自己一樣。
看到楊小寶臉色古怪,沙娜雅俏臉一寒,沉聲道:“怎麼?你還不樂意了?”
“這個……是不是再商量一下?”楊小寶很無力地提出了微弱的抗議。
“不用這麼商量了!”沙娜雅把手往下一劈,果斷說道:“就這麼辦!”
“好吧。”楊小寶苦笑了一下,朝著沙娜雅伸出手去:“不過你得先幫我把眼下這事了結了。”
“就這麼說定了。”沙娜雅笑靨如花,伸出手來同他擊了一下掌:“成交!”
聽到“成交”兩個字,楊小寶臉上露出了苦笑,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像是剛剛不是跟人談好婚約,而是談成了一筆買賣把自己賣掉了一樣。
兩人一起坐電梯下樓,在前台退了房間,吳元慶派來的車子已經等候在酒店門口了。兩人上了車,一起去往醫院。關於高四海提議的那樁交易,還有一些重要的細節需要到醫院裏當麵與他溝通明白。這關係到交易的順利與否,也關乎沙娜雅的個人安危——作為高四海指定的交易抵押品,她將要承受的風險是最大的。
因為剛剛定下了嫁娶之約,沙娜雅整個人的態度一下子大變,跟楊小寶同車共座都不肯老實,硬是扳著他的胳膊繞著自己的腰肢,很親密地把臉蛋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一張俏臉上流露出滿滿的幸福甜密,微笑說道:“我現在是你末婚妻了,以後你走哪兒都應該摟著我的腰。這是你的本份,記住了嗎?”
楊小寶苦笑著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我能問一下嗎?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兒了?你可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你什麼意思?”沙娜雅俏臉一沉,眼神裏寒光閃爍,殺氣騰騰:“你這麼快就想反悔了嗎?想清楚了,你能翻臉不認人,我也能翻手就不認人!”
她的這話可不是說著玩兒的。楊小寶很仔細地注意到,沙娜雅的左手捏緊了拳頭。那可不是軟妹子們砸男人胸口的粉拳,是真正能要人命的鐵拳。右手則是摸在了隨身的手袋裏,這個更讓人頭皮發麻了,搞不好一言不合從包裏掏出一隻小手槍砰砰就是兩槍。他毫不懷疑這個殺手出身的女人做得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男不跟女人鬥。楊小寶眼珠滴溜溜一轉,很明智選擇了暫時先認個慫,硬著頭皮幹笑道:“我哪兒有反悔?我隻是開個玩笑。另外,咳,我也有一點兒好奇不是?”
“哼,不是就好!”沙娜雅露出了笑容,鬆開了左手的拳頭,右手終於從包裏抽了出來,拿出來的卻並不是一把行刺的小手槍或是一柄割喉的小匕首,而是一條白色的絲織手絹。
楊小寶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是當真害怕沙娜雅。就算沙娜雅當真出手,楊小寶也有把握能製得住她。但是眼下事情都還沒辦,雙方就先鬧翻了臉鬥個你死我活就很不好了,畢竟又不是什麼仇人死敵。
沙娜雅用手絹給楊小寶擦拭著額頭,很溫柔地說道:“老公,你腦門可都是汗呢……”
有個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跟我拚命的未婚妻,我能不滿腦門都是汗嘛?楊小寶暗暗吐槽,卻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很享受很配合的樣子。
“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給嚇的。”沙娜雅斂了笑容,收起了手絹,臉色平靜:“楊小寶,其實你這人毛病很多,貪財好色,謊話連篇,還特別流氓沒下限。但是你有一個好處是其他男人都比不上的:重情重義,有擔當。我在江湖上見過的男人要不就是像羅九那樣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要麼就是像我師父那樣利欲熏心,冷酷無情。”
她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我師父是個例外,然而卻並不是。他比一百個羅九都要狠辣無情——抱歉,我知道我不該再叫他師父,隻是習慣了。”
“所以你就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好男人了?然後死乞活賴要嫁我?”楊小寶笑嘻嘻地問道。
“再說一遍,是娶你!”沙娜雅白了他一眼,俏美的容顏顯露出些許疲憊之色,“我這麼些年為我師父效力,打打殺殺,其實早就累了,隻是念著要報他的恩。他的恩現在是不用再報了,我就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