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女人胖,那是嚇到女人還要找死的行來。燕紫柳眉倒豎,恨不得幾把撓死楊小寶,可是橫躺在他懷裏不方便,喝了一句:“放我下來!”
“行,說好了啊,下來不動手?”楊小寶臉上笑嘻嘻的,心裏還是很警惕。
“不動手,不動手。”
“那就好。”
楊小寶於是放下了燕紫。然而女人在氣惱中的承諾是靠不住的,燕紫雙腳一落地,立刻就氣呼呼地揚起手朝著楊小寶的身上發泄似的亂撓亂打。
一邊打一邊罵:“你個沒良心的!我就不值得你花錢買命嗎?你居然還讓羅九打了我兩槍!”
到了這會兒,其實燕紫已經明白了楊小寶那麼做是迫不得己,也是在玩兒心理戰。但是一想到楊小寶說的那句“要錢沒有,要命有她一條”,心裏就一百個舒服。
楊小寶不避不攔,任由燕紫發泄著情緒,笑嘻嘻地解釋了一下。
“咳,這也是沒辦法。除開最開始的一槍,那家夥的槍裏總共還剩下五顆子彈,我一個人全頂了有點頂不住,隻能讓你幫我分兩顆。看著險是險點兒,其實還是沒事的。
那家夥就想著拿錢,不會隨便殺人。你看他往你的繩子上打的那兩槍不是挨在一起的,彈孔隔得很遠。這樣的打法兒,別說兩槍,就是二十槍繩子也不會斷啊!你看他最後拿槍瞄你的臉,我不是不要命冒險衝了嘛?”
這番話讓燕紫怨氣全消,不管男人嘴上怎麼說的多臭多難聽,不顧性命的救了自己那是實實在在的。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肯為自己女人豁出的男人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遇到的。
一滴血落到了燕紫的手背上,她驟然抬頭,這才注意到楊小寶右側臉頰上已經是血糊糊的一片,看著很是嚇人,悚然驚道:“小寶,你……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就擦破點兒皮。”楊小寶回頭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羅九,笑嘻嘻地誇了一句:“還得虧這家夥槍法好,說擦破我的右臉皮就不會傷到我左臉皮。”
這種稱讚對於羅九來說就是十足諷刺了,如果他還能聽得見的話。心誌不堅,貪婪太過,槍法再好也沒有卵用。
“一直以為你臉皮多厚的呢,原來子彈還是打得破的呀……”燕紫嘴上說笑著,心裏卻著實心疼楊小寶受的傷,手邊沒有紙巾紗布,便伸出右手的衣袖給他輕輕擦幹了臉上的血跡,看到傷口確實很淺,這才放下心來。
“行了,回家慢慢擦。我得叫警察來收拾攤子,再‘救’你一回。”楊小寶擋開她的手,掏出手機打電話。
“勇救燕副市長”的這個風頭沒必要出,出這個風頭好處有限,後續的麻煩倒是不小,所以還是要請出警方過來再“救”一回。至於這個順手功勞送給誰,楊小寶也早就想好了,給趙良成就好了,就當是獎勵他這些日子為自己鞍前馬後的效勞,還有在醫院裏躺了一個多月的補償。
電話接通,楊小寶開口就說道:“老趙,送一份大禮給你。羅九躺在我腳邊,燕紫站在我跟前。地方就是我今天上午讓你查的那個碼頭倉庫。好了,等你二十分鍾。”
“是,楊哥,太好了!太感謝了!我馬上到,馬上到……”
趙良成聽完楊小寶的話後明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馬激動得語無倫次。重犯躺了,人質還站著,這簡直就是完美解決啊,自己隻要過去撿個現成,就可以在警界同行跟前大大露一回臉了。
沒等趙良成感謝完,楊小寶就掛斷了電話,在身上摸過打火機想點上一根煙放鬆一下,忽然看到一個集裝箱的陰影處有人影閃動,立刻左手把燕紫推到身後,右手抬手出槍,喝道:“誰?出來!”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從集裝箱後麵慢慢伸了出來,緊接著人也從暗處走了出來,用一塊黑色的紗布蒙著臉看不到相貌,但是曼妙的身段和她腦後的紮起的長發卻足以顯現她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年輕、身材很不錯的女人。
她的槍口與楊小寶的槍口相對,手很穩,似乎並沒有來個當場對射拚個死活的意思。
楊小寶淡淡問道:“你是來救人還是來殺人的?”
要救人,自然是救被打廢了羅九。要殺人,自然是殺他楊小寶。這兩者差別很大,必須得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