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一把就是死,這也根本就是一個死局。所以羅九很得意於自己的創意天才。
沒有比這更不公平更危險的賭局,楊小寶隻是淡淡一笑:“沒關係,多少把都可以。我贏過你一次,就能贏你十次,贏你一百次!”
“那咱們就賭一百零一次!”羅九哈哈大笑,心裏很得意,有一種老貓戲鼠的快感。
燕紫忽然破口大罵起來:“楊小寶,你個王八蛋!誰讓你來瞎摻和的?你以為你是牛皮哄哄的超人,是逢賭必贏的賭神啊!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誰讓你管我了?”
楊小寶所麵臨的形勢是如何危險嚴峻,燕紫自然看得出來,所以狠下心打算索性罵走他,這種賭局明顯是有死無生,還不如自己一個死,總過好兩人一起折在這裏。
這番女人家的心思自然瞞不過羅九,他嘲諷地看著楊小寶說道:“喲,你們這倆狗男女倒是挺有情有義!一個拚了命來救,一個拚了命讓趕緊走。”
燕紫哼了一聲:“誰有情有義了?我就是看這家夥不順眼兒,嫌他礙眼。這家夥不光救不了我,還隻能害我。”
楊小寶笑著說道:“對啊。羅老板,實話跟你說,我是跟這婆娘做過一陣露水夫妻,不過鬧翻臉都好久了。你綁她來要挾我,實在是選錯人了。”
羅九冷笑:“一唱一和,你們這倆狗男女雙簧演得可真好,我都差點相信了。既然你不在乎,那為什麼會急吼吼地趕過來?”
“我不在乎她,但我在乎你啊。”楊小寶冷笑道:“我不是來救人,是來殺人的。不把你弄死,我心裏頭膈應。這並不能說明你很重要,隻是蒼蠅盯不死人,惡心死人啊。”
羅九並沒有被這話輕易激怒,凝目注視了楊小寶半分鍾,忽然擺了一下槍口,指了指空曠的倉庫中間擺著的一套簡易的鐵皮桌椅,冷笑說道:“很好,我倒想看看誰是蒼蠅誰是蒼蠅拍。”
楊小寶大步走過去,按照羅九的吩咐坐下了來。
羅九隨後也慢慢走到桌子旁邊,與楊小寶隔著對桌而坐,臉上露出掌控一切的自信微笑。
桌子很長,將近兩米,椅子是鐵製焊死在地上的。隔著這樣一個距離,不管楊小寶再詭計多端搞出任何的小動作,羅九都能抬手一槍打爆他的頭,再反手一槍在燕紫的身上射出一個窟隆。
羅九也不認為楊小寶有任何搗鬼與混水摸魚的機會,倉庫空曠而隱蔽,不會有任何外人外物的幹擾。他很清楚,楊小寶不會冒險呼叫任何的外援。
羅九右手把手槍按平放在桌麵上,微微一笑說道:“楊老板,準備好了吧?咱們開始第二把。我們賭骰子,三局兩勝!每贏一局,你就給我兩千萬,。三局我贏下兩局,那你就出局。”
出局就是死,也就不用再賭了。
如果不出局呢,那就是晚點兒再死。隻要每次都給對方留上一線生機,那麼對方遲早都會把一切都吐出來。羅九盤算得很好,因為沒人不怕死,不怕死最多輸命,怕死就一定會輸到精光。
楊小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笑著說道:“兩千萬什麼?冥幣嗎?我窮得很,也隻能付得起兩千萬冥幣。”
羅九眉尖豎起,臉上凝起一抹怒意,然而很快就平息了怒氣,冷笑說道:“我我相信你真的沒錢,但我更相信你能弄得到錢。”
“很好,你猜對了。”楊小寶淡淡一笑,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讓我也猜一下你吧,你是想在弄死我之前把我搜刮幹淨,從我這裏弄到一大筆錢,你就能多出一點兒背叛門戶的底氣對嗎?”
羅九猛地抬頭看向楊小寶,這話戳中了他心裏最深最隱秘的忌諱。
“那你還要不要賭?”羅九有些不耐煩了,按住槍柄的手掌驟然收緊,目光有意無意瞟向還在他身後倒吊著的燕紫。這是一個極具危險意味的暗示與危脅,不由楊小寶不屈服。
“當然賭了。”楊小寶滿不在乎,淡淡說道:“不過我不想再在骰子上贏你了,咱們換一種玩兒法,比如說改玩兒撲克怎麼樣?你不是號稱職業老千,賭王入室弟子嗎?該不會隻會聽個骰子吧?”
羅九當然聽得出來楊小寶這話裏有激將的意思,但他並沒有一丁點生氣的意思,反而是像看待傻逼似地看著楊小寶,臉上露出了一種極為奇怪的嘲諷笑容:
“楊小寶,你有一種愚蠢到極點的小聰明。你知道嗎?我練了十年骰子,可是撲克我練了不止十年。所以骰子並不是我最拿手的,撲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