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被小方一槍打中了小腿,一時間難以站起身來。疼的一頭冷汗,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順手從身上扯下來一根棒棒冰,這東西甜滋滋的又清涼,還是有點鎮痛的效果的。
然而齊建林卻彎下身去,一拳打在楊小寶的臉上。楊小寶被打的口角出血,棒棒冰也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靠!讓我吃一根怎麼了,錢買的東西,浪費呀!”楊小寶苦笑著,一臉無奈的說道。
齊建林氣的不行:“就你?都要死的人了,還吃個屁!”
他們這幫人權利很大,但不等於可以無視任何的規則。如果僅僅是死了一個趙光友還好,畢竟趙光友死的疑點重重,楊小寶未必不能脫罪。然而現在,就連他們也保不了楊小寶了。因為楊小寶做的事情,已經犯了大忌諱。
齊建林幾人能不煩麼!辛苦了大半年,結果到頭來卻落得一場空。費在楊小寶身上的心思,都白瞎了。
……
兩名廳級幹部,在市政府裏被人用槍爆了頭,這事兒是怎麼也不可能瞞下去了。因為自從建國以來,就沒發生過這麼惡劣的事件。
身為冀州領導班子班長的張光明,現在也絕對是沒有辦法壓下這個事情的。甚至,就連他也會被連累,吃不了兜著走。
張光明心裏很清楚,現在他萬萬不敢再玩任何貓膩了。把趙勁鬆和米真陽等人的行徑說的越惡劣,他身為班長的責任就會越小。
張光明能做的,隻有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如實稟報給上級,這種頭痛的事情,就交給上級去定奪吧。
……上麵的結論很快就下來了,明確指示從快從速處理。這也是張光明預想之中的結果。
其實都一樣,上級領導也要考慮和諧穩定的問題,尤其是眼看就是年關了,萬萬不能再因為這種事情鬧出來什麼亂子了。
這麼大的一場風暴,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壓下去了。司法部長、還有市長都可以再換新的。隻不過不可能再由冀州本土競選出來了。空降幹部,那是必然的結果。
張光明和馬東興等人,極其僥幸的逃過一劫。隻不過楊小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這個事情的性質太過惡劣,上麵的意思就是,他是必須要死的。前車之鑒,如果楊小寶不死的話,以後誰有矛盾了都可以私人動用武力解決……那政府的威嚴何在?誰還敢從政?
甚至都沒有經過審判,楊小寶就已經被判定了一個槍決的結果。行刑的日期定在臘月二七,在東郊的荒地上執行。
自從八十年代那場嚴打之後,自九十年代中期開始,全國各地都不再實行當眾槍決這一套了。
所以從某些方麵來說,楊小寶也算享受了一回特殊待遇。就連當年的惡行累累的劉華強,都沒有被公開處決。劉華強是在抓捕過程中,被亂槍打死的。
…………
大日子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七這一天早上九點鍾,三輛防爆警車駛到東郊的時候,才發現這片荒地上已經滿是圍觀的人群了。
雖然是秘密處決,冀州的市民百姓都不知情。然而還是有某些消息靈通的人士,得到了冀州地下魁首楊小寶落網,並且於今日要在這裏進行槍決的消息。
河邊的荒地上,圍攏了不下上千人。大部分都是政府官員的親屬、或者是楊小寶名下公司的員工。
以馬東興為首的政界人士、以金老歪為首的商會人士、以蘇鐵為首的原楊小寶名下企業員工,都是早早的就頂著郊外的寒風和清晨的濕氣,等候在這裏的。
警方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多人圍觀,這個小意外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三輛防暴警車到了以後並沒有任何動靜。拖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市區趕來的數百號增援警力到了以後,才開始行刑。
增援的幾百警力,在現場圍成了一個大圈子,豎起了盾牌陣,將圍觀群眾隔離在外。然後,三輛警車其中一輛,枷鎖在身,被粗重鐵鏈束縛了手腳的楊小寶被兩名警察押解下車。
甚至除了鐵鏈以外,楊小寶還被用尼龍繩索將整個身體綁的嚴嚴實實,以至於走路都不方便,還得被兩名警察拖著才能行走。
在他的後背後心處,繩索被挽成一個花。這種捆綁的方式,就是俗話說的五花大綁。之所以在後心挽起一個明顯的結,就是用來瞄準行刑的。
古代的時候,死囚犯通常是要被砍頭的。這裏麵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傳說,那就是相傳在民國以前的時候,不論哪個封建王朝,當時的統治者都是有點迷信的。如果死囚犯在砍頭的時候一刀下去,腦袋掉不下來,那就說明該犯人不該死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