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流氓混混頓時叫囂開了。
“怎麼著,我們又沒犯法,警察還管的了我們去哪了?我們到這裏來賞景的不行?”
“就是,你身為警察,不調查取證就說我們聚眾滋事,憑什麼啊,就是這開車的壓了我們兄弟的腳!”
那蹲在地上的混混趁機又嚎叫起來:“哎呦我的骨頭斷啦,快叫救護車我要去醫院。”
眼看著鄉親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場大規模衝突即將發生,路也堵了,進出車輛無法通行,影響了工程進展。
楊小寶走進來,對柳香香耳語一番。
柳香香麵色一喜:“那好,誰對誰錯調查過才知道。那個地上蹲著的,我這就安排車送你去醫院。還有這位司機師傅,他們打了你,派出所也給你做主,你也去醫院。兩邊的目擊證人,一邊給我來幾個,跟我去鄉派出所錄口供。”
眾人麻利的行動起來,該去派出所的去派出所,該去醫院的就去醫院,誰也沒有理由還堵在大街路口了,不然就真的變成聚眾鬧事了。
眾人散去以後,柳香香美滋滋的看著楊小寶:“還是你鬼主意多,這麼痛快就把人疏散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楊小寶捂著額頭,隻覺眼前一片漆黑。
“大姐,虧你還是警察啊!這還不好辦?把那幾個尋釁滋事的扣起來,不是拘留,就是錄口供,錄不完就不讓走。你們派出所那麼多人換著來,問他們個十天半月的,看他們還鬧不鬧。”
柳香香打了個寒顫:“你真夠損的,那住院的咋辦?”
“……這邊問不出來結果,就讓他們都住著去唄。回頭我找幾個閑人,見天陪著那司機師傅打牌下棋,我倒是想看看那小混混能有多大的耐心,能在醫院躺幾天。一年我都陪他玩!”
柳香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楊小寶這主意,簡直是狗皮膏藥抹了屎,又臭又黏啊,誰能受的了?
鄉派出所按照楊小寶的計劃,執行了剛一星期,劉三順就坐不住了。
“他娘的,鄉裏那一群泥腿子真夠陰的啊,再拖下去工程都幹完了,不行,得來點硬的了。”
這天,工地裏又鬧上了。不過這回不再是一群地痞流氓了。一群流氓穿上了製服,改頭換麵變成協警啦!
還是那十幾輛麵包車,隊伍壯大了的,穿了虎皮的上百號流氓衝到了施工現場,上來就勒令工地立即停工,讓工人們配合調查。
這回劉三順親自帶隊了,歪戴著警帽,流裏流氣的望著被趕到空地上的工人們:“你們這裏誰管事?讓他出來見我!”
楊小寶問詢趕來,秦豔紅秦鄉長趕來了,鄉派出所的人馬也趕過來了,大批的附近民眾也正在路上。
楊小寶走上前:“我是工地的負責人,幾位有何指教?”
劉三順唰得亮出來一張紙:“看清楚了,這是縣局的搜查令,咱們這些人,都是縣局的協警。這次咱們來之前是查過你的底細的,你案底累累,剛從監獄裏出來。現在我們懷疑你跟十年前的一樁凶殺案有關聯,要帶你回去調查。結果沒調查出來,你的工地先給我停著!兄弟們,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封了,都是證據嘛。”
幾個穿著虎皮的混混,抱著一大堆封條開始忙活開了,鐵鍬也封,錘子也封……
秦豔紅趕到現場看到這一幕,氣的嬌軀都在發抖:“姓劉的,你瘋了是不是?”
劉三順得意洋洋:“你們鄉裏能扣我劉三順的人,就不許咱們執行公務啦?看好了,咱可是協警,手裏這份可是縣局的搜查令,秦鄉長不會是想要帶頭阻礙咱們執行公務吧?”
這時候楊柳莊的鄉親們也趕了過來,把這上百號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麵帶激憤,一個不好,一場大規模的流血事件就在所難免。
楊小寶好笑不已:“姓劉的,十年前我才八歲,我說你能不能上點心,找個像樣的借口?”
劉三順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卻懶得解釋:“那我管不著,咱們就是執行公務而已,兄弟們,帶走!”
這幫人就要給楊小寶上銬子帶走,柳香香第一個就不幹了:“你們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講不講王法!隨便找個借口就抓人,你們的行為是在給你們警服上的警徽抹黑知道嗎?”
圍觀的民眾也看不下去了,紛紛向前湧動把劉三順的人馬擠成了一團。劉三順臉上變色,也大聲嚷了起來:“幹什麼幹什麼?想造反啊!我看哪個敢阻礙執行公務,立馬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