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弑雷情況特殊,一會兒你自己去看看他吧!他在六號房。”
晨光收拾了餐具出去。
白飛羽窩在被子裏,看到外麵天色黑下來,聽著晨光的腳步走遠。她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拖鞋,出了病房門。
趙衛在不遠處的拐角打了個哈欠,終於等到了嫂子的動靜,立馬通知警衛們,“全體撤離VIP病房區,待命。”
他活動一下酸痛的筋骨,嫂子一定會被雷帥感動得趴在他懷裏痛哭流涕!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二十三樓的VIP病房區,站在六號房門前。
透過玻璃,裏麵漆黑一片。
會不會他不在啊?白飛羽仔細傾聽,捕捉到房間裏的呼吸。
她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進去,再轉身貓著腰,小心的關門。
“出去!”黑暗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原來他沒有睡著。
白飛羽不動,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在黑暗中站了一小會兒,眼睛適應了現在的光線,便向裏走去。
“我讓你出去,聽見沒有?”
看在他救小爍的份上,對他好點。
“沒聽見。”飛羽一副無賴的口氣,徑直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麵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進來,給房間鍍上一層神秘的光色。
銀色的月光映襯著歐弑雷的臉色更加蒼白,不過,卻有一番獨特的帥氣。
白飛羽看得入迷,時間就像回到十年前,那時候歐弑雷還不是麥色皮膚,因為視力不好,他喜歡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
當然,能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白飛羽有事沒事的爬上歐弑雷窗前的大樟樹,爬進他的窗戶找他玩。
“我讓你出去,”口吻裏難以虛掩的疲憊感。
“都說了,沒聽見!你說多少次我都聽不見,耳朵被你一掌劈得失聰了。”
“你再胡鬧,我把你丟出去!”越來越難以抑製的煩躁感,熱浪般的衝擊著他的理智。
白飛羽踱步到他的床前,“我有胡鬧麼?沒覺得。”她搖頭。
因為她的靠近,剛剛用鎮靜劑平息下去的燥熱和蟻噬感,有返回來的勢頭。
他撇開頭,故意不去看她,腦海裏強製自己想一些高山流水,寬闊大海的畫麵。
在他的理智和痛苦極力做鬥爭的時刻,感到麻木冰冷的手背隱約有柔軟的溫度。
“這輸液輸的太多,會導致藥水逆流進大腦裏,最後就產生了腦子進水的人,這類人通常都喜怒無常,我是腦科醫生我懂得……”
嘴上毒舌的說他,手卻握著他的手,感覺到他手的溫度冰一般的涼。
她忙順著手向上,熟練的揉著他整條冰冷僵硬的手臂。
他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克製蟻噬和燥熱的衝擊。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仍然在揉啊揉的。
“滾開!”顫抖的暗啞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