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淩厲的如同凜冬寒風,刮進鍾墨心間,讓他覺得刺骨。
等盛青青走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他剛剛,竟然懼怕了盛青青的威脅?
盛青青背著霍峰,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送去了醫院。
這個年代,出租車才剛剛興起,所以價格昂貴,乘坐的人也不多。
到了醫院,盛青青才發現自己身上帶著的錢並不夠支付車費。
於是跟司機說,“大叔,你能不能在這裏等等我,待會我去銀行取了錢再給你。”
司機聽見她沒錢,一把拉著她,“不行,這麼大筆錢,你要是跑了怎麼辦?”
盛青青看著霍峰麵色不好,著急的要命,“不會的,大叔,要不我把銀行卡給你放著,你等等我,我送我弟弟去醫院就出來。”
這時,剛好嚴殊淮從醫院出來,看見盛青青跟一個司機爭執,嗤笑一聲,“盛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賺了挺多錢的嗎?怎麼連車費都付不起?”
盛青青見到嚴殊淮,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慌忙道,“嚴殊淮,你幫我給下車費,我一會兒給你錢。”
說完,不等嚴殊淮反應,就抱著霍峰衝進醫院裏去了。
嚴殊淮喂了幾聲,盛青青都沒聽見。
看司機眼巴巴的看著他,嚴殊淮隻好掏出錢包,幫她把錢給了。
仔細回想,剛剛盛青青懷中抱著的,好像是霍淵的弟弟?
雖然嚴殊淮很討厭盛青青,但霍淵是他兄弟,兄弟的弟弟出事,他沒道理置之不理的。
於是他也走了進去。
此時,霍峰已經被送進手術室裏了。
而盛青青則靠在牆邊,一動不動的站著。
嚴殊淮走過去,問她,“你剛剛抱著的孩子,是霍淵的弟弟?”
盛青青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直一動不動的看著手術室的燈。
嚴殊淮桃花眼微眯,站在盛青青麵前,擋住她的視線,還將手放在她肩膀上,“喂,你說話啊。”
手剛放在她肩膀上,才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
似乎是冷的。
而此時盛青青仿佛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嚴殊淮,“什麼事?”
嚴殊淮倒吸一口氣,沒想到平時鎮靜的不行的盛青青,現下竟然淚流滿麵。
可她卻仿佛無知無覺般,平時神采飛揚的眼眸,此時都沒有一絲光亮。
嚴殊淮被盛青青目光震驚住了。
頓時慌亂的安慰,“你別哭,他不會有事的,他本來就身體弱。”
說完,他從口袋中掏出紙巾給盛青青。
盛青青沒有接,似乎才回過魂來,抬手胡亂擦了下眼淚。
“我去給霍淵打電話。”
說完她轉身就走。
嚴殊淮遞紙巾的手就這麼僵硬的擱在半空中,許久,他怒罵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但看到剛剛盛青青哭的慘兮兮的樣子,他那麼討厭她,明明應該感到痛快才對,卻半點都快樂不起來。
盛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把電話打完的。
隻知道,過了沒多久,霍淵就已經急匆匆的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