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了大地。
B市的這一夜,天空上無星無月。
藍可盈立在房間裏。
客廳裏的沙發,茶幾全都推到了靠牆邊的位置,而在客廳雪白的地磚上,卻是赫赫然用鮮血畫著一個圓形的陣法。
血煞聚陰陣。
藍可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針已經就在到午夜時分了,於是她這才抬腳走到了血煞聚陰陣中。
十根手指靈巧地翻動著,一團團血氣都自血煞聚陰陣上騰起,與此同時方圓千裏的陰氣都如鯨吞海吸一般地向著這裏彙聚而來。
方圓千餘裏的陰氣鋪天蓋地而來,不過隻是片刻的功夫裏,在藍可盈的房間裏,便響起了一聲聲淒厲的鬼哭狼嚎之間。
立於血煞聚陰陣裏的女子,通身的氣息隨著這大量的陰氣的進入,也迅速地發生了改變。
烏黑的長發漫天狂舞,仿佛是暗夜的幽靈,一身漆黑的袍服,裁剪合體,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女子纖細的腰肢。
明明是同樣的一張欺霜賽雪的俏臉,但是這一張臉,看在人的眼裏,卻是邪魅到了極點,危險到了極點,同樣的也是豔麗到了極點。
陰煞之氣,濃烈得已經幾乎化為了實質的黑色霧氣,直接湧進她的體內,令她身上黑色袍服無風而動。
女子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是一直盯向M國的方向。
這是她第三次的天師降,也是最強大的一次天師降。
不管那裏等著她的到底是什麼,她都一定要將其徹底碾碎。
師傅曾經的囑咐,藍可盈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那老頭兒可是說過的,自己隻有三次可以施展天師降的機會。
所以,她可不能給自己的敵人留下可以報複自己的機會。
血煞聚陰陣上的血色已經褪了一個幹幹淨淨,而這方圓千裏的陰煞之氣已經盡數都被藍可盈吸到了身體裏。
藍可盈抬腳舉步向著落地窗邊走去,同時雙手飛快地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縮地成寸!”
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自她的舌尖綻出,藍可盈已經一腳邁出了窗外。
隻是一腳,身形便已經徹底消失了。
……
M國古老的莊園內。
江月白正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而這個時候他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進!”江月白的眸光微微一動,便開口了。
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來了!”江月白看到來人是這個中年男人麵上倒是難得露出了幾分歡喜之色。
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向著江月白施了一禮:“月白少爺,所有的一切都按著月白少爺的交待已經安排好了!”
江月白聞言點了點頭,麵上帶著感激:“辛苦你們了,沒有人發現吧?”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月白少爺的這些玉石法器,倒是很不凡。”
雖然那些玉石珠子他們不過一個人分了幾顆,可是卻也足夠可以避過這莊園裏的那些陣法了。
既然沒有碰到那些陣法,那麼自然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不過,這位月白少爺,在莊園裏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但是這一切,他卻安排下了這麼許多的……
看來,這一次月白少爺果然是被惹急了。
唉!
中年男人在心底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這些人都受過月白少爺的大恩,所以既然月白少爺有吩咐,他們自然不會推辭,但是現在既然這事兒做下了,他們當然不能再繼續留下來了。
所以他這一次過來,也是為了向江月白告別的。
江月白拿出一疊銀行卡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裏。
“這些銀行卡,你們一人一張,趕緊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推辭,接過了那疊銀行卡,不過他倒是並沒有立邙離開,而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月白少爺,大家讓我帶句話給您,您可千萬不要幹傻事兒啊,我們,我們大家都希望月白少爺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江月白冰冷的心底裏,也不禁感覺到了一點點暖意,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們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
中年人看了江月白一眼,雖然江月白臉上的笑容依就是那種很讓人放心的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在他的眼裏卻泛著苦澀的味道。
中年男人垂了垂了眼眸,在心底裏又是一聲長歎。
這位月白少爺,一向都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隻要他拿定了主意,那麼便不會改變。
於是中年男人再次向著江月白深施一禮:“月白少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