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流氓!”
蔣柔氣急。
她閉著眼,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見腳步聲愈發靠近。
蔣柔身體緊繃,可仍能感覺到身邊傳來灼熱的氣息,混著濃烈的煙味和一點汗味。
呼吸似乎就落在她鼻尖,很近很近。
“老子本來就是流氓。”
沙啞磁性的嗓音,隱著低而野的笑意,“你不是知道嗎。”
蔣柔能感覺到自己臉發燙,心髒在胸口劇烈跳著。
怦,怦。
一下又一下。
有風吹過,帶著清新的水珠,拂過麵頰。
“好了。”
陸湛往後退一步,“逗你玩呢,睜開眼吧。”
蔣柔沒動。
陸湛等了她幾秒,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支,“你不睜開我真脫了。”
蔣柔眼睫顫了顫,遲疑地睜開眼。
男生站在那,薄薄的黑T恤,勾勒出健碩的線條,麵孔英挺,眉目深邃野性,微蹙眉,斜叼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天台很高。
遠遠的,能看到後麵的建築,依稀是古老的碼頭,再是山,是海。
海麵安靜寧和。
空氣裏漂浮著一點奶白色的霧氣,讓一切都模糊柔和,變成一個美麗的背景板。
背景板前,是個桀驁不馴的少年,英姿勃勃。
蔣柔胸口微滯,漫過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手心滲出薄薄的汗,忽然就不想再這呆下去。
“喲,臉紅了。”
陸湛低下頭,呼吸更近。
灼熱氣息噴灑在臉上,帶有侵略性。
蔣柔將手裏的紅花油塞給他,努力讓神色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平淡,說:“我還有事,你下午記得上課,別再氣老程了。”
蔣柔拉開大鐵門,走得非常快。
一路逃下去。
陸湛望著女生清瘦沉靜的背影,嘴角輕輕地扯了扯。
嗬。
“知道了,大班長——”
他看了看空蕩蕩走廊,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咬在嘴裏,哢噠點上。
“陸湛。”
裏麵傳來輕輕柔柔的聲音,隻是少了尋常的平靜,透出驚慌。
“陸湛,你在嗎?”
陸湛仰了仰頭,後腦勺貼著冰涼的牆壁,喉頭滾動:“在。”
“你能不能……幫我回班拿下書包,我別的衣服在裏麵。”隔間內,蔣柔將那件連衣裙脫了下來,為難地說。
“好。”
門外傳來男生低啞的聲線,然後是迅疾的腳步聲。
蔣柔低頭看著懷裏的裙子,心裏很亂,裙擺後麵有兩塊血跡,一塊大,一塊小,紅豔豔的,在白色麵料上特別紮眼。
衣服都在書包裏,她現在隻穿著背心和打底褲,雖然知道隔間門反鎖好了,但還是很緊張,緊緊地把連衣裙摟在懷裏。
外麵廣播聲越來越大,蔣柔猜測沒多少時間了。這條裙子肯定不能穿了……如果換回校服的話,會不會影響到班級走方隊。
而且……她的書包裏還有沒有衛生巾。
她明明記得經期不是這幾天。
蔣柔胡思亂想了一會,腳步聲重新靠近。
陸湛說:“教室鎖門了。”
蔣柔啊了一聲,大腦嗡嗡嗡的。他們在一樓,窗戶都安有防盜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