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戰亂, 百萬匈奴來犯京都, 漠北請兵的兵書一封封沒有回音,甚至送信的小兵也一去不返。
軍師一臉菜色, 先鋒抿唇不語, 漠北眼神堅定:“我們不退。”
軍師大驚:“將軍!匈奴軍離我們數十裏, 若他們進攻, 我們三十萬弟兄根本抵擋不住啊!”
先鋒的額角有一道疤痕直接劃到嘴角,看起來凶猛可怕。
他開口, 聲音低沉沙啞:“軍師不要慌,待老夫前去開路,殺他個片甲不留!”
漠北示意:“夜叉先鋒不用急, 比起蠻橫無理的匈奴,我們動動腦子就行。”
漠北隻是這樣說, 他其實也很緊張。
說真的這場仗怎麼都不可能會贏的,都會輸, 可他不能有一點露怯。
“兄弟們, 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博一場?”漠北語氣沉穩, 眼神充滿了堅定, 他沒有一點遲疑:“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守護我們的家人,回到京都!”
也許是家人戳中了眾人的點, 大家拚死一戰不就是為了家人嗎?
所有人舉起手中的武器激動的附和:“守護家人!回到京都!”
漠北欣慰的同時, 也挺心疼的, 看到有些麵黃肌瘦的士兵, 他有些無力。
去京都送信的小兵沒有回來,京都的糧草也沒有再送來,說明了什麼?漠北心知肚明。
京都也許沒有放棄,但他的哥哥已經舍棄他了,舍棄了同樣是他子民的戰士們。
——
畫骨入空塵的夢多次,每次空塵都能自己驚醒,也許是她能力消退,她越發覺得吃力了。
漠風將她保護的還算好,畢竟她來了這麼久沒有一個嬪妃來找過她的麻煩。
奇怪的是,畫骨也沒見過宮裏傳來過其他嬪妃的消息。
“玉兒。”這是一直在畫骨身邊伺候的那個侍女。
“是,柳美人有何吩咐?”玉兒小心翼翼謹慎的看著畫骨。
“妾身想出去走走。”畫骨這麼一說,玉兒瞬間就白了一張臉,她語氣顫抖:“柳美人,一直以來您都沒有要求出去所以奴婢也就沒有跟您說過,宮裏下令規定所有妃嬪都不許出自己的宮殿,除非節慶日或者王上召喚,所以……”
畫骨皺了眉,隨後莞爾一笑:“行吧,那妾身要回去睡覺了。”
玉兒似乎鬆了一口氣,她帶著笑容,眼神莫名的讓畫骨看出了一絲憐憫,這個國家,到底是什麼情況?
空塵又在念經了,他皺著眉,有些不安,他自從成為國師之後就一直這樣,心神不寧,恐天下大亂。
他收到過一封漠北的飛鴿傳書,上麵隻有一句話【柳絮兒安否?】
空塵回【安。】
此後空塵就再也沒有收到過漠北的書信,他暗中查過漠北的情況,讓他心下驚恐,王上真的這麼絕情?他甚至不顧子民安危!
退一萬步說,漠北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做得到這麼決絕!
他日夜誦經就是為了能夠為了漠北祈福,雖然他明白沒有很大的作用……
可是佛主啊……如果可以的話……
空塵抬頭看向麵前高大的佛像,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滑落。
京都……京都表麵繁華,可它的內裏已經腐爛了!一片安然自得,都是假象!因為漠風這個王!這個王他根本不會為了子民著想!他根本就是怪物,是京都皇家陰暗麵的產物!他根本不是人類!
空塵咬緊了牙,手中的念珠……斷了。
——
邊疆風大,漠北此刻正在苦戰,他握著□□的手顫抖著,額頭的血滴在他的眼裏,眼前血紅一片。
弟兄們一個個的倒下,他……沒有任何辦法。
會死嗎,在這裏。
風沙更大了,耳畔的嘶吼,刀劍的碰撞,死前的慘叫,充斥著漠北的耳朵。
頭痛,他開始恍惚了……
一把大刀從頭上落下,漠北抬頭,隻見那大刀並沒有落下。
一雙素手接住了那把刀,匈奴兵咬著牙用力的壓著,眼前站了一個用赤色薄紗包裹住整個頭部的女人,隻露出一雙禍人心魄的眼睛。
“如此野蠻,妾身都有些害怕了。”
漠北瞪大了眼睛,瞳孔縮小到極致,這是夢?又是夢?
“絮、絮兒——”
啪,刀應聲而斷。
大漢也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用他的斷刀狠狠的刺向畫骨,畫骨隻用一隻手便刺穿了對方的心髒。
而後畫骨腳下蕩起灰塵,方圓十裏的兵全都被震得昏倒在地,畫骨轉身伸手緊緊抱住漠北:“我來接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