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小皇帝,在自從索隆元帥對阿波羅表現出了足夠的關注之後,心情就不甚美麗,本就蒼白的臉上現在更是灰戚一片。
遊過了河,幺崽兒抖了抖毛,看到自己麵前立了一堵牆。
這個牆的名字叫做——障礙牆。
從前格巴頓訓練它的時候,曾讓它直接從牆上撞過去。可是就算黑子做過示範,那麵牆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硬,它也依舊不敢。
它不知道牆是什麼做的,更對牆後麵看不見的未知感到恐懼。
就在這時,它聽到了藍斯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那樣的熟悉、讓人感到安定。
“阿波羅,過來。”
幺崽兒立起耳朵,“嗷嗚”地回應一聲,向前挪動了幾小步,有些激動。它聽到主人的聲音了!他們……已經離的很近了!
“不要怕,你可以做到。”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踟躇,藍斯又耐心地鼓勵道。
羅格看著藍斯元帥在牆的另一邊說話,心下溫暖,感歎道:“即便阿波羅沒有溝通儀,但還是希望,藍斯元帥的心意,它能夠感受的……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白團子似是下定了決心,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加速跑起來,後腿一蹬毛絨絨的身子一躍而起,衝破了障礙牆——
另一邊,看著牆壁破開,來到自己腳下的小不點,藍斯的嘴角再不加掩飾地勾了起來。
幺崽兒對自己自己真的撞過來了這件事還有些難以置信!它炫耀地抖了抖毛,又扭頭看向被自己撞破的牆壁,用爪子扒了扒自己的腦袋。
……沒事?自己的腦瓜瓜還是好好的?
“嗷嗷!”幺崽兒興奮地跳起來,對著藍斯轉起了圈圈。
可是它神情越是高興,就越襯著濕漉漉的毛發、還有爪子上隱隱約約留在地上的血印可憐兮兮;它自己越是不在意,就越讓人心疼。
藍斯笑著笑著,眼神就沉了下來,幽幽看著那個小白點,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一開始他想過中途結束比賽,可是看著小家夥聰慧地自己尋找辦法,勇敢、卻不冒失的一點點前進,他又不由停下了動作。他想看一看,這個小家夥,究竟能做到哪個地步。
可是現在,夠了。
前麵的路障已經讓它一而再地突破了自己,現在這個木架對它來說,的的確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別的犬來到這裏,無非都是啃斷木樁或是跳起來咬斷繩索,這兩樣——阿波羅都不可能做到。
眼見下麵的小崽子已經開始試探性地張開小口,去啃咬木樁,咬了半天隻掉了點皮,無措地哼唧兩聲。嘴角的傷口又滲出血跡,看的十分刺眼。
藍斯沉聲道:“夠了,阿波羅,不需要再做了。”
可是小家夥並不放棄,舔了舔嘴角,又湊了過來,一點點的啃。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它,羅格搖搖頭,低歎一聲,“看來我們都高估了一隻幼犬的客觀條件,就算它聰慧又勇敢,對它的主人藍斯元帥的忠誠也是有目共睹,可它畢竟隻有三個月……三個月,它的身體還沒有長高變的健壯,牙齒也還十分稚嫩,這項任務,的確是……噢,天呐,你們看,藍斯元帥是要做什麼?!”
眾人隨著他將目光轉向被高掛起來的藍斯,隻見男人臂間已經用上了力氣,木架微微搖晃起來……
“元帥是想要……自己下來?!也是,這種程度的捆綁根本困不住我們的戰神大人,他是在……心疼阿波羅,想要主動放棄比賽了嗎?”羅格喃喃道,可就在這時,他被場上觀眾的尖叫聲驚住!
“快看!阿波羅!”導播極快的語速從耳麥中傳來。
羅格急忙探過頭去,隻見小小白團子咬著咬著,像是忽然對這根木樁發怒了一般,做出攻擊的動作,渾身的白毛炸了起來——
呲起奶牙,喉嚨裏發出低吼聲。
無名的氣壓又從賽場中蔓延出去,其他烈犬們跟比賽前一樣,全都不安地扭動起來……無視主人的命令,掙脫牽引繩,場麵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