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回到病房, 又一次檢查過血壓和心率,被要求待在病房裏休息。
沒有辦法,薛湛又找小護士借了本推理小說, 翻看起來。
下午的時候, 江凜居然出現在醫院。
薛湛沒想到 ,尹清文沒想到, 江閑也沒想到。
大家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
乘電梯上樓,江凜向尹清文點點頭, 從他麵前過去, 徑直前往薛湛的病房。
尹清文皺起眉, 江凜手裏既沒有花束, 也沒有果籃,兩手空空, 一點都不像是來慰問病人。
更何況,他本來還想在今天勸說薛湛放棄江凜, 說江凜根本就不會來看他,他現在就出現了。
無論從哪一種角度,尹清文都很不高興,看向江凜, 整張臉都是冷淡與不爽。
……
江閑在病房裏沒事做,就向小護士打聽了薛湛的病房,過來找他聊聊天串門。
誰知道在病房門口遇上江凜。
“你不是說不來麼?”江閑斜靠著牆壁, 眯起眼, 沒個正形, 吊兒郎當模樣。
“我改主意了。”江凜側身從他身邊過去,進了病房。
……
薛湛推理小說正看到最後案件揭曉,揭發凶手及其作案手法的關鍵時刻。
蹙眉專注,無暇顧及其他。
江凜敲敲門進來,在他病床邊坐下。
江凜坐下半天,一直沒有說話。
薛湛也沒有說話。
直到係統提示他江凜到了江凜到了,快互動壓快互動呀!他這才擺上微笑,快速抬頭說了一句“稍等我五分鍾可以嗎”,便繼續埋下頭來。
小說隻剩下最後幾頁,馬上就要看完了。
江凜:……
這個人……根本隻是朝著他的方向快速笑了一下,連視線都沒有對焦上,就又轉回去了,對吧?
所有人安靜地沉默地看著薛湛,病房裏氛圍一時變得很奇怪。
隻有薛湛捧著手裏的書本,像與世隔絕般,專注認真地閱讀,翻了一頁,看完,又翻了一頁。
屋內隻有他“嘩啦——嘩啦——”的翻頁聲。
五分鍾過去,薛湛果然合上書,向眾人展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
轉頭麵向江凜,友好溫和:“江凜?”
一個問句,意思是——你怎麼來啦?有什麼事嗎?
江凜在旁邊看著他,心中有些驚奇。
薛湛有多愛他,他是知道的。每次見到他,都像要把自己低到塵埃裏一樣,把他當作天當地,唯唯諾諾想要討好他,目光幾乎不會從他身上離開。
可是江凜還是不喜歡薛湛。
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一個忘不掉白月光,薛湛的種種性格,也注定了不可能打動得了他。
所以兩年時間相處下來,薛湛沒能在江凜的冰塊心髒上留下一點痕跡。
然而今天,從他出現在門口至今,居然被忽視了這麼久。
江凜隻在心中詫異一番,並不會糾結在這種地方,麵容依然冷淡,道出自己今天來訪的目的。
“我希望你能夠和我離婚。”
一句話出口,又像炸|彈一樣卷布全場。
“……”
尹清文臉色一變。
他的病人還在住院,身子這麼弱,江凜作為家人,平時對他缺乏關心也就罷了,破天荒來了一次,目的居然是離婚。
尹清文嘴唇緊瑉,快步走到兩人中間,白大褂將江凜和薛湛隔離開。
“病人身體虛弱,請照顧一下病人心情,不要在不合適的時間提一些不合適的話題。”
尹清文麵向的是江凜,他作為薛湛的主治醫師,一切為病人著想,此刻擋在薛湛麵前,說出的話也是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他的病人他知道,雖然最近變了樂觀了一些,其實內心還是很脆弱的,並且最能傷害他的,就是眼前這位江凜。
“尹醫生……咳咳……”身後薛湛卻拉拉他白大褂的衣擺,虛弱地咳嗽兩聲,輕聲說,“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