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兩人追上隊伍之後,以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跟丟的速度跟著雁丹門眾人,容嶼看了眼依舊看的清楚的崖頂,人已經不在原地,淡然回頭道:“你留他一人在鎮上,不怕他出事?”
庚鬿堅定道:“不會。”
這大陸上能讓青寒毫無還手之力的隻怕也找不出幾個,葛風鎮離魔界近,待在鎮上,應付不來就逃回魔宮,總比跟著去雁丹門要安全。
他手裏的糖人已經見底,將最後一塊糖咬進嘴裏,拿著光禿禿的木棍在手裏晃,走著走著他忽然側頭:“你是怎麼懷疑到他們的?”
容嶼看了看前方不見人影的隊伍,低頭道:“宗內長老之子慘死,宗門弟子失蹤,未見他們有絲毫焦急。”
就連帶人回去下葬,趕路也是不緊不慢的。
庚鬿不由得輕笑道:“有你在鎮上,他們用心防著你都來不及,哪裏有心思去考慮怎麼擔心別人?”
在他們眼裏,宗門利益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庚鬿又將木棍咬進嘴裏,快走了兩步上前,他兩手空空,悠閑自在,容嶼望著他的背影,握劍的手微緊,微抿了薄唇,無聲笑了。
……
對峙片刻,底下洞中有了聲響,從石門裏被放出來的人越過堆積成山的石塊開始攻擊雁丹門的弟子,庚鬿興味挑眉,這群人竟是敵我不分?
容嶼對底下的動靜置若未聞,上前將人擋在身後,對嚴知鶴道:“晚輩隻為求一個真相。”
“什麼真相?”
“此前言及有魂無魄之人,貴宗長老言之未曾聽說。”
“……”
嚴知鶴臉色驟沉,當時被質疑下意識的辯解,竟成了現在不能辯駁的鐵證。
洞中坍塌封住了洞口,雁丹門的弟子逃不出去,隻能和那群活死人戰成一團,庚鬿在上麵看著,添油加醋道:“這些人,比咱們在葛風鎮上遇上的,實力強的不止一星半點。”
葛風鎮上的被他們當做棄子引過去毀屍滅跡了,隻是這些,不知道又是從哪裏弄來的實驗品!
庚鬿凝神看著,驀然臉色微變。
不對勁!
底下亂作一團對上的兩方人,雖然交手,那彌漫著黑氣的活死人卻並沒有下殺手,有人在操控他們!
視線一轉,坐在洞中調息的人突然睜眼,楊天輝運起靈力飛到半空,與嚴知鶴齊肩而立,指著容嶼背後的人道:“魔頭,你殺我宗門三位長老,引我宗門弟子走火入魔,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
“……”
說的並沒有多麼義憤填膺,卻讓雁丹門眾人眼中一亮,讓容嶼臉色陡然一沉。
庚鬿也忍不住瞪了眼。
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沉眸道:“大長老可要看清楚,這可是你雁丹門裏的人!”
楊天輝道:“魔頭妄言,我雁丹門的人怎會無故對我雁丹門的弟子出手,定是你這魔頭做了什麼引得他們走火入魔,失了心智!”
這是打定主意要賴在他頭上了?
庚鬿被氣笑了:“說我是魔頭?你可有憑證?”
“既然閣下不認……”楊天輝詭異笑道:“我觀閣下修為不俗,敢問閣下出師何門,姓甚名誰,何故出現在此?若是查實閣下並非魔界之人,楊某必登門致歉。”
“……”
庚鬿掛在嘴角的笑漸漸斂去。
還是太大意了!
楊天輝的指控並不隻是刻意,玄靈大陸上散修眾多,然而無人引導,能臻至化境的人少之又少,有實力的人無論歸隱或是入世,皆被世人熟知,早在葛風鎮上,楊天輝就知道他無宗無派,他若繼續隱藏實力還能混過去,可剛剛在骨岩洞中被困殺陣,他被迫出手一招脫困,那時候就惹了這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