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桌。
他們上高中那兒會,學校管得嚴,很少允許跨班交往,被逮到就要口頭警告,因此許琪除了秦思一個外班的朋友,別的幾乎沒有。
她就是不想和他們坐一起,也沒辦法。
“行了行了,管好你自己吧,掛了,快到了。”
她看著朝著她招了招手的男生,收回了手機,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
那男生坐在靠著牆的一桌,人不多,與其他的兩桌相比,隻坐了一半的人,稀稀疏疏,三五成群。
秦思在眾人突然投來的目光中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左手邊的一個位置。
這下大家的反應更大了,竟然當著她的麵小聲地交頭嘀咕了起來,儼然一副秦思幹了什麼了不得事情的架勢。
她沒理,放下包,對著剛才向她招手的那個男人皺起了眉頭,似是被什麼困擾了一樣,好半晌之後,才不確定地問,“你是......徐......徐浩?”
男人殷切的目光在她說出這個名字之後,暗淡了下來,無奈般地撫了撫額頭,指著一旁另一個男人說,“他才是徐浩,我叫江昊天,真傷心,我還幫你給紀盡送過情書呢,你不記得了?”
說到後麵,這個叫江昊天的男人話語裏不無有了些調侃之意,讓秦思想起了當時上學的情景,於是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是嘛。”
“當然啊,哦,對了,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嗎?”
江昊天想起什麼,把頭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她。
秦思一臉不明所以。
江昊天慢慢悠悠開口,“因為你旁邊那個位置是紀盡剛才坐的,你前腳剛進來,他就和曹喧出去抽煙了。”
秦思聽到這裏,眼神變了變,隻是多年娛樂圈的打拚讓她懂得了去掩飾自己,聽了江昊天的話絲毫沒有任何的驚訝或錯愕流露出來。
隻笑了笑,就轉過了頭去。
陸續又來了些同學,桌子漸漸被坐滿,大家來的第一件事情都是震驚地看了一眼秦思,而後不動聲色地和周圍許久不見的老同學寒暄了起來,仿佛秦思就是來參加婚禮的普通一員一樣。
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一切直到紀盡進來的時候,才發生了改變。
站在大門口的兩個男人並行著往最裏麵的這一桌走來,注意到坐在那兒和江昊天相聊甚歡的秦思後,皆是一愣。
曹喧的反應更大,直接瞪大了眼睛單手搭在紀盡的肩上,小聲地嘟噥了一句“臥槽,她怎麼坐那兒了?”
脫口而出這麼一句,撇頭又看了看左前方坐在她身邊笑意不明的男人,曹喧才知道眼前這情景是誰促成的。
可話又說回來,坐在這裏的哪一個不是在等著看熱鬧?這斷了根還連著絲的感情問題總歸是人們經久不衰喜歡八卦的事情。
紀盡推開架在他肩上的曹喧,如沒事般跨步走了過去,依舊坐在了之前的那個位置上,態度有禮有節,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隻是臉上的那道指甲印讓他全身散發的沉穩氣質破了攻,顯得有那麼些格格不入。
後來的同學看見這一幕,在心裏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當年秦思在學校多狂啊,仗著自己長得漂亮,眼睛都是在天上的,就是風雲學校的校草級人物,仿佛在她眼裏都如同囊中之物一樣。
可照現在這情景,紀盡明顯已經有了女朋友,就是在一起過又怎樣?還不是被甩?
然而大家心裏再怎麼拍案叫好,臉上都沒表現出一分,包括和秦思有過過節的江詩詞。
因為一認真就代表著你還在乎這些事,一在乎,你就輸了。
成年人的世界多了一種叫做“克製”的東西。
*
婚禮進行到尾聲,過了扔手捧花的環節。場麵一度混亂了起來。
有人開始離席,有人因為急事,匆匆敬了新娘新郎幾杯酒,就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