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了?”
馬小咪:“隨便走了走。”
回去之後,那個男人和馬小咪在微信上聊開了。
他叫路繁星,是一家影視公司的老板,馬小咪說自己在上大四,還在找工作,於是路繁星順勢問她要不要到他的公司試一試。
影視公司,馬小咪還從來沒有考慮過。
是要……當明星了嗎?
馬小咪到了路繁星說的地址,敲了敲門。
“進。”
馬小咪看到坐在大辦公桌後麵的路繁星,一愣:“您……親自麵試。”
路繁星,“不是。”
路繁星站起身,走近馬小咪:“隻是你,我得親自麵試。”
說著,路繁星忽然低頭,飛速在馬小咪唇上吻了一下。
馬小咪蒙了。
這未免……太快了。
路繁星往前走了一步,“跟你談談薪資吧。”
馬小咪後退一步,“……好。”
路繁星從西裝褲兜裏拿出一張卡,放在馬小咪嘴邊,“張嘴。”
馬小咪乖乖張嘴,按照路繁星的要求,咬住那張卡的一角。
“這是你的零花錢。”
路繁星又拿出一張,往前走了一步,馬小咪繼續叼在嘴裏,後退一步,“這是你的存款。”
路繁星看著叼著兩張銀行卡的馬小咪,笑了笑,“你的男朋友,是叫孟昭吧?”
馬小咪無法呼吸,點了點頭。
路繁星忽然前進了一大步,馬小咪退無可退,被逼到牆角,路繁星伸開雙臂,把她困在他前方的小小空間裏。
低頭狠狠吻了下去,兩張卡掉在地上。
手不規矩的往馬小咪的衣服領子裏伸去。
“你的工作隻有一個。”
男人帶著一絲粗喘,把馬小咪整個人頂在牆上,身後的冰涼讓馬小咪感到恐懼。
“事成之後還有一百萬的獎勵。”男人笑了笑,一口咬住馬小咪的嘴唇。
馬小咪疼了,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淌下來。
“我不要……”
她掙紮著,可是掙紮不過。
“一百萬能幹什麼?”
馬小咪和路繁星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看著她的反抗就像看著籠子裏撲騰的鳥兒。
“你喜歡的一切,名牌,奢侈品,別人羨慕的看著你,一份體麵的工作,或者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馬小咪的目光漸漸和緩下來。
幾句話,就讓鳥兒安靜了下來。
路繁星輕淺一笑,看著馬小咪唇邊凝結的血液,喉結上下動了動,低頭吻了下去。
“可是我……這算什麼……”
路繁星越吻越急促,最後一把把馬小咪打橫抱起,手臂一揮,辦公桌上的東西應聲落地,他把馬小咪放在辦公桌上,欺身壓了過去。
咬開她胸前的扣子,“別這麼幼稚,哥哥教你一點社會上的規矩。”
——
酒會之後,馬小咪和孟昭和好了。
事實上,隻要馬小咪肯低頭,孟昭不可能不原諒她。
馬小咪來孟昭的小房子裏來得很勤,把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
孟昭的朋友給他聯係了一份工作,是讓孟昭寫劇本。
孟昭寫劇本向來專注,周圍什麼都顧不上,馬小咪任勞任怨的幫他打掃房間,煮飯,有的時候在他的懷中幫他捏捏肩膀。
“你歇一會兒,睡一下吧。”
孟昭:“馬上就寫完了。”
馬小咪:“身體要緊,趕緊睡。”
孟昭聽馬小咪的,“好。”
馬小米幫他蓋好被子,孟昭閉上眼睛,馬小咪臉上笑容消失,眼中逐漸彌漫起厭惡。
一百萬已經在她的卡上,她這樣一個富有的人居然還要幫他收拾這破爛的屋子。
開玩笑。
要不是為了工作……
最近馬小咪去路繁星那裏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路繁星什麼都舍得給她買,馬小咪領略到了之前不曾體驗過的快樂。
人民幣的味道。
越和路繁星接觸,馬小咪就越厭惡孟昭。
空有一張臉的幼稚男人,絲毫不會像路繁星這樣成熟有魅力,更有豐厚的資產。
有了退路,或者叫下一任,馬小咪一心就想著甩開孟昭,和他分手。
路繁星太精明,潛移默化的告訴馬小咪,孟昭有多麼可笑。
馬小咪被他洗了腦,徹頭徹尾成了路繁星手裏的傀儡。
孟昭的新劇本交給了那位朋友,幾天之後,抄襲的新聞撲麵而來。
皿刀的劇本涉嫌抄襲某影視公司剛出沒多久的劇本,網上的調色盤做得非常精細,網絡言論一邊倒,皿刀的工作微博根本沒得看。
私信裏全是謾罵和詛咒。
更有人說皿刀之前的那本成名之作,那本權謀劇也是抄襲,隻不過高級抄沒有人發現,之後拒絕媒體采訪也是因為心虛。
皿刀這個人的一切,全都被否定。
孟昭根本沒有團隊也沒有簽約工作,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就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如同案上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那段時間,就連孟昭的朋友,都沒有聯係過他。
孟昭明白,這是要明哲保身。
不光是名譽,孟昭麵對的,更是巨額的違約金。
一夜之間,孟昭瘦了好多。
馬小咪打開門,看到孟昭孤零零的坐在光影裏,不知怎麼,忽然想到初次和孟昭相遇。
大男孩手裏拿著澡筐,臉上壞壞的笑容比夕陽還要耀眼。
年輕又鮮活的生命,現在變得枯瘦不堪。
“是你吧?”孟昭抬起頭,臉龐黑暗如同鬼魅。
馬小咪沒說話,奪門而出。
馬小咪打車到路繁星公司樓下,恰好遇到要出門的路繁星。
“你為什麼?”馬小咪流淚了:“你不是說……隻是想要買他的劇本,隻不過錢落入我的手而已嘛?為什麼要……要這麼對他?”
路繁星看著這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女人,“別哭啊我的小功臣。”
馬小咪一把甩開要給她擦眼淚的那隻手。
路繁星並不介意,他的心情好極了,“你搞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人,不是孟昭的。”
“你看啊,現在他真的一無所有了,皿刀這個名字商業價值驚人,現在呢,就是一團垃圾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你喜歡的東西,他這輩子都買不起了。”
“你難道還要跟著他吃苦?”
“讓別人都笑話你,跟了個窮光蛋?繼續被人瞧不起?”
馬小咪遲疑了。
路繁星順勢攬過她,讓她上車,“以前我做過一部劇,和他寫的那部宮廷權謀劇同檔播出,你可知道那部劇我投裏多少錢,花了多少心血啊,結果呢,被他那部打壓的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該報複?”
路繁星笑了笑,“別難過,你老公因為這場風波發財了,這部劇未播先火,以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豪車,別墅,包包,全給你,你是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馬小咪看著車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管她想什麼,她也想不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路繁星悠悠然轉過臉。
馬小咪的確聰明,可終究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公司之間的門道兒馬小咪半點也不懂。
路繁星混跡商場,洞悉人心,想要把這樣一個利欲熏心,虛榮心極強的小姑娘弄到手,簡直易如反掌。
——
午後,馬小咪終是放不下孟昭,回到那個小出租屋裏看他。
孟昭還是坐在臥室床邊的小凳子上,似乎自打她出去之後,他一下都沒有動過。
馬小咪止不住的心疼。
“孟昭……”
孟昭沒有反應。
他低著頭,因為之前閉關寫劇本,他的頭發很久沒有剪過,現在有點長,這樣一低頭就擋在額前,馬小咪看不清他的神色。
寬寬的肩膀鬆鬆的撐著衣裳,骨頭的輪廓看得清清楚楚。
像半截枯敗的朽木,破落頹唐的感覺縈繞在他的身周。
他什麼時候瘦了這麼多?
“你……你沒事吧?”
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悶著一場大雨,空氣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孟昭很久很久都沒有回答馬小咪的話,就在馬小咪以為他不會再理他的時候,孟昭開口了。
聲音沙啞得如同嗓子裏有把刀,活生生的把他的咽喉割開了一般。
“我留了錢給你。”
馬小咪狠狠一怔。
“我的第一筆稿費,版權費,用來給你母親治病,我錯過了成名之後的最佳時機,用來照顧你母親了,手裏剩了八十幾萬,我沒花,是給你留著買房子的首付。”
“這部劇本原定的稿費是兩百八十多萬,因為借著皿刀的名字,所以稿費多了一點,我打算用這筆錢結婚,剩下的錢成立一個公司。”
“房子看好了,在你喜歡的海邊,你自己的小房子留給你,讓你有個小窩,或者給你父母搬過來住,讓你有安全感。”
“你畢了業,出去旅遊的錢我也留好了,去歐洲或者去哪你自己決定,想要和我去,我的寫稿日期提前了,時間留出來了可以陪你,不想要和我去,我就用這點時間去看看裝修。”
孟昭靜靜的陳述著,不帶一點感情,馬小咪卻從他說第一句話開始,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小咪,最後一次,你跟我在這個小房子裏獨處,我……”孟昭停頓了一下,“我卻不想抱你。”
孟昭很喜歡擁抱,和馬小咪在一起之後就很喜歡抱著她,寫劇本的間歇,看到馬小咪在忙碌,孟昭也會張開手臂讓她過來抱抱。
孟昭的內心太過柔軟,他說擁抱才會帶來溫暖和安全感。
孟昭說完最後一句,站起身。
“你走吧。”
馬小咪知道,那一句“我們重新開始吧,對不起”她是再也沒有臉麵說出口了。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機會重新開始了。
馬小咪想要出門,孟昭叫住她。
從抽屜裏找到一把黑色的雨傘,“下雨了。”
大雨傾盆,一如她們在一起的那一天。
少年從樓梯上跑下來,遞給她一把黑色的雨傘。
馬小咪淚如雨下,忽然張開雙臂,撲向孟昭,緊緊擁抱住了他。
孟昭的身體逐漸僵硬,然後,他推開了她。
馬小咪一怔。
“走吧。”孟昭轉過身,似乎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關了門,外麵下著雨,天色昏暗,房間裏沒有開燈,孟昭瘦高的身形隱在黑暗裏。
良久,孟昭緩緩蹲下身,肩膀一聳一聳,他伏在自己得膝上。
泣不成聲。
——
八點多,雨終於停了。
小超市裏,阿爸出去給人看病了,隻有姐姐和妹妹在家。
電話響了,妹妹接起來。
“喂?”
“要一箱啤酒,送到20號樓三單元2樓。”
“孟昭……?喂?喂?”
電話已經掛了。
姐姐:“孟昭要貨?”
妹妹:“嗯,要一箱啤酒。”
姐姐:“可是送貨員今天請假了,怎麼送啊?”
妹妹:“我去送吧。”
姐姐:“那怎麼行?大晚上的,隻有他一個男人在家。”
妹妹皺著眉:“可是我有點擔心。”
姐姐:“那等阿爸回來再說吧。”
沒一會兒阿爸就回來了,姐妹倆跟阿爸說了這件事,阿爸搬起一箱啤酒,“我去送。”
妹妹:“我跟你一起!”
阿爸猶豫了一下:“那你好好跟著我。”
妹妹:“好。”
敲了很久才開門,孟昭家裏沒有開燈,走廊燈昏黃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
妹妹從阿爸身後探出頭來。
孟昭接過啤酒,“多少錢?”
付了錢,阿爸說:“少喝一點,你胃不太好。”
孟昭:“好。”
回去的路上,妹妹問阿爸:“孟昭哥有事嗎?”
阿爸:“在晚一點,我帶著醫藥箱過來一趟吧。”
妹妹:“你擔心他會出事?”
阿爸:“嗯。”
妹妹:“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阿爸:“如果現在不讓他發泄出來,往後會更加難治。”
妹妹:“那我跟你一起來。”
阿爸:“好。”
不出阿爸所料,他們晚一點再去的時候,孟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邊兩瓶空的啤酒瓶一倒一立。
阿爸查看了一番,“不行,得去醫院。”
妹妹:“這麼嚴重?”
兩人叫了救護車,送孟昭到了醫院。
做了胃鏡,掛了水,妹妹緊張的看著孟昭被折騰來折騰去,問阿爸:“他怎麼了?”
阿爸:“他身體裏的大火終於燒著了,他也就倒下了。”
那天晚上,妹妹和阿爸在醫院陪了孟昭一夜。
孟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是你們啊。”
阿爸依舊是不苟言笑,非常嚴肅的模樣:“嗯,想要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我……”
孟昭掙紮著要起來,妹妹忙過去,“你別起來,還沒好呢。”
阿爸站起身,悶聲出去了。
病房裏隻剩下孟昭和妹妹兩個人,孟昭不說話,妹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偶爾抬頭借著看窗外的功夫偷瞄一眼孟昭,借著看隔壁床的功夫偷瞄一眼孟昭,借著看吊瓶進度的功夫再瞄一眼孟昭。
“你好一點了嗎?”妹妹小聲問道。
孟昭點點頭:“嗯。”
妹妹彎了彎嘴角,“我阿爸說你身體底子好,肯定能好起來。”
孟昭空洞的看著天花板,沒答言。
妹妹:“我阿爸說吃泡麵對身體不好,你的胃不好,可以多喝點湯或者粥。”
孟昭看向妹妹。
妹妹慌了:“看我、看我幹什麼,是、是我阿爸說的。”
孟昭斜斜的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不一會兒阿爸回來了,帶了粥回來,給孟昭倒了一點出來。
孟昭還掛著水,手動不了,妹妹說:“要不……我來吧?”
阿爸把粥碗和勺子遞給妹妹,“我得走了。”
妹妹抬眸。
阿爸:“有患者打電話找我。”
妹妹:“好,我照顧他。”
阿爸原本的意思是,現在孟昭已經醒了,掛了水吃了飯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阿爸還是有,不如妹妹也一路回到超市去。
結果妹妹理解錯了。
阿爸看了孟昭一眼,臉色差得很。照顧就照顧吧,別出什麼事才好。
於是阿爸先走了一步。
妹妹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小勺粥,吹涼,放在孟昭嘴邊。
“我不想吃。”
妹妹:“那你想喝水嗎?”
孟昭:“不想。”
妹妹:“那好吧。”
小姑娘很安靜,也不玩手機,就在孟昭床邊不遠不近的地方,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看看隔壁病床,一會兒看看吊瓶進度。
她生得極白,瞳孔是淡淡的棕色,長發有一點自然卷,仿佛也不是正宗的黑色。
和她的姐姐長得不像,她生得更精致一些。
“你是少數民族的人嗎?”
妹妹:“是啊,彝族人。”
孟昭:“怎麼到這邊來啦?”
妹妹:“因為……我媽媽去世了,爸爸很想媽媽,這裏是媽媽的故鄉,我們就搬過來了。”
阿爸是一個不愛說話,非常嚴肅的男人,他是一名醫生,麵冷心熱,想必對她們的母親也是深愛到了極點,才會因為控製不了對她的想念,想要在這人世間找尋哪怕一丁點屬於她的痕跡吧。
孟昭點了點頭。
這一家都是很溫暖的人。
孟昭掛完水就出院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網上的言論不打算回應了,孟昭勢單力薄,對方是一整個團隊,孟昭根本鬥不過人家。
隻是還有不少用皿刀這個名字寫的小文章,或是短篇,或是公眾號,都不能發表了。
把雜七雜八都忙活完,孟昭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出租屋。
要搬走嗎?
當初找這個房子的時候其實也沒想太多,離學校近,便宜就定下來了。
也沒有考慮房間裝修,格局什麼的,孟昭坐在沙發上,看著周遭的一切,算了,不搬了。
麻煩得很。
——
孟昭要了一點吃的,一點飲料,妹妹去送的。
孟昭打開門,妹妹還一愣,“你去哪啊?”
孟昭穿的西裝革履,頭發沒有剪,長長的遮著眼睛,胡子也長出來了。
明明挺邋遢的,可是他的這張臉拯救了他,高高瘦瘦,西裝筆挺,看著有一種成熟的男人味兒。
妹妹從沒見過孟昭穿西裝,心髒跳得漏掉了半拍。
“麵試,總不能喝西北風啊。”
孟昭慵懶一笑。
妹妹:“哦,去哪裏啊?”
孟昭:“每宜娛樂,一家娛樂公司。”
妹妹其實也沒有聽說過:“那,你加油哦。”
孟昭笑了一下,“好。”
哼著歌兒拿著小筐回到超市,姐姐疑惑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妹妹跟姐姐關係很好,實話道:“孟昭身體好多了,穿著西裝要去麵試呢。”
姐姐:“小家夥,你注意點啊,別把自己陷太深。”
妹妹整理著貨物,不說話。
傍晚時分,姐姐出門去了姐夫家裏,阿爸也沒有回來,妹妹把貨架子都擦了一遍,正準備坐下直直腰板的時候,門簾被掀開。
妹妹抬起頭:“要買什麼……”
話沒說完妹妹就怔住了。
進來的是幾個染著黃毛,紋著紋身的男人。
妹妹他們一家剛搬過來的時候就見過他們,經常過來賒賬,不給錢,有一次阿爸在家,強行把之前的欠賬都要了回來,囑咐姐妹兩個,要是他們再來,絕對不能給賒賬。
這邊都是老舊城區,又窮又亂,沒什麼人管,這些人在這邊囂張慣了,打擊鬥毆是常有的事兒。
所以妹妹下意識的就有點害怕。
領頭的黃毛看到妹妹就喜歡。
白白淨淨的小姑娘,長得有點少數民族姑娘的感覺,那顆小淚痣看著就覺得可愛。
黃毛歪了歪頭,想要往屋裏瞧:“自己在家呢?”
妹妹打著膽子,“我阿爸也在呢!”
可惜妹妹的聲音太好聽,又軟又甜,即使想現在這樣加大了音量,卻也沒有一點威脅的意味。
黃毛笑了笑,這姑娘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看著看著就想上手摸一把,妹妹快速的躲到櫃台後麵去。
“你到底要買什麼?”
她躲開了,黃毛也不惱,笑嘻嘻的,“拿盒煙。”
“十塊。”
黃毛:“先賒著,過幾天給。”
妹妹:“先付錢,要是沒有零的,可以掃碼支付。”
黃毛一挑眉,身後幾個人零星笑起來。
似乎在笑妹妹居然不讓賒賬。
妹妹心裏怕,麵上不敢表現出來,手裏攥著煙不給。
黃毛眼神變了變,妹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撐不住了的時候,門簾動了動。
一身西裝的孟昭出現在門口。
他從每宜回來,路過小超市的時候看到裏麵烏泱泱一堆黃毛,孟昭覺得有事兒,就進去了。
果然看到那一堆黃毛中間圍著驚慌失措的妹妹。
妹妹看到孟昭進來,如蒙大赦,叫了他一聲。
孟昭走到妹妹身邊,拉了她一眼,把她藏在身後。
“說了不賒賬就是不賒賬,要買就付錢,不買就走。”
黃毛一看進來個陌生的男的,穿的像個人,說話還挺橫,登時就怒了。
“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這輪得到你來說話?”
上學的時候孟昭就不是什麼好學生,架也打了無數,一對多也有,多對多也有,所以看到這個場麵,他一點也不覺得懼怕。
“我是誰不重要,你到底買不買。”
黃毛看著妹妹從孟昭的身後探出頭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孟昭,“你他媽給我出來。”
孟昭往前走了一步,白生生的小手牽住了他的衣角,“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