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料想過是這個結果,可是真正確認了,心口還是涼涼的。
林斯寒看著明漫瘦弱的背影,叫住她:“明漫。”
明漫站在幾階台階下麵,仰頭看他,眼圈微微發紅,“嗯?”
林斯寒沒忍住,伸手把她頰邊那一撮翹起來的頭發捋順。
“好了,走吧。”
——
晚上,霍文初讓張姨送了一套全新的家居服過來,還有一些洗漱用品。
林園很大,後麵新建了別墅,林家的這一輩都住在林園。
林斯寒的別院在西北角,樓下是客廳和廚房,樓上有幾間臥房。
“這邊有一個洗手間,主臥有個洗手間,晚上你就睡主臥吧,我睡另一間。”林斯寒簡單交代了幾句。
明漫點頭,“好。”
“張姨會過來做飯,在我們不在的時候打掃,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交代她,司機老孟也是給你用的。電話號碼都有吧?”
“嗯,有。”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即使有事明漫也不會找他們。
“那就沒有什麼了,你的行李你家裏人過後會送過來。”林斯寒說:“有事叫我。”
明漫笑了笑,“好。”
林斯寒:“那你休息吧。”
“等一下!”
“嗯?”
明漫想了想,“我以後在……家裏麵,叫你什麼啊?”
叫老公?算了吧。
丈夫?有點矯情。
斯寒……她實在說不出口。
林斯寒笑了笑,“你想叫什麼?”
明漫誠實的搖了搖頭。
“我是你先生,你是我太太,你說叫什麼?”林斯寒說。
明漫關上房門,靠著門板冷靜了很久。
“我是你先生,你是我太太”這句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反複播放。
是……這樣的嗎?
不知為什麼,心裏突然就暖了一下。
明漫長舒一口氣。
最起碼,現在過得也還不差,她這樣安慰自己。
明漫去浴室洗了澡,之後順手把換下來的內衣褲洗好。
這間臥房幹淨極了,陽台處放著小茶幾和兩個小圓垛,晾衣杆在樓下。
明漫看了一圈兒,最後擰幹了水,搭在床頭櫃側麵。
早上明漫被一通電話吵醒。
是舒苒,很明顯她是玩了通宵才給她打的電話,不然不可能起這麼早。
舒苒跟她說了有一場城市賽,問明漫有沒有興趣。
“我就不參加了吧,馬上就要開學了,這學期好像要軍訓,出不來。”
“軍訓?”舒苒玩了一宿,嗓子有些啞,“你們那破學校大三軍訓?”
“剛剛搬了新校址,大三和大二的一起訓。”
舒苒低低的罵了聲“草”,“行吧,車隊來了新人,晚上迎新,你過來看看,之後有時間給我帶一帶。”
明漫猶豫了一下:“行。”
掛了電話,明漫嚐試著再睡一會兒,沒睡著,索性坐起身,起床。
拉開窗簾,疊好被子,明漫起身下樓。
張姨在廚房忙碌,看到明漫還一愣,“太太起這麼早啊。”
明漫:“……張姨,要不你也叫我漫漫吧。”
張姨:“好。”
早餐很豐盛,張姨在林家很多年了,很熟悉林斯寒的口味。
明漫想進去幫忙,張姨沒讓。
“你要是沒什麼事兒,去喊三少起床吧。”
“啊?”
張姨:“怎麼了?”
明漫趕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上了樓,明漫站在林斯寒的房門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敲敲門,“那個……張姨讓我叫你下樓吃飯了。”
沒動靜。
明漫又敲了敲,這次稍微加重了力道。
“hello?”
張姨恰好上樓拿東西,看見明漫手足無措站在門外,有些奇怪,“怎麼不進去啊?”
“嗯……”明漫說:“好吧。”
輕輕旋下門把手,明漫走了進去。
厚厚的窗簾拉著,房間裏麵光線昏暗,借著門縫透進來的光,明漫才能看清房間裏的大體擺設。
林斯寒是個幹淨利索的人,脫下來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沙發上,襯衫,長褲,運動裝,睡衣……
睡衣?
睡衣疊起來了,那他穿著什麼?
不等明漫思考,林斯寒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門縫的那道光線順著他的鎖骨,斜斜的照射下來,他的胸肌,手臂,再到被子上。
頭發有些淩亂,聲音帶著方醒時的沙啞,“怎麼了?”
像是做錯了事被人發現,當場揭穿。
周身血液都湧上臉頰,明漫看著眼前這個性感得不像話的男人,半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