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楠楠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這不是還沒到特別熱的時候嘛,送什麼酸梅湯。”
喬語微立刻不讚同地說:“怎麼不熱啦,我穿著那身破盔甲都快熱暈過去了。”
小助理告訴她,“你以後的戲服隻會越來越厚的。”畢竟隨著長歡地位越來越高,衣飾也隻會越來越繁複華麗。
喬語微立刻就顧不得接下來的戲份有多羞恥了,她隻想馬不停蹄地拍完所有戲份免得三伏天裏遭大罪。
宋可可端著碗酸梅湯朝喬語微走過來的時候孔楠楠提醒她小心被潑一臉。喬語微回以她“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笑著從宋可可手裏接過酸梅湯,倆人隨便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相談甚歡的融洽氛圍讓孔楠楠都驚呆了。
目送宋可可離開,小助理問喬語微:“你前幾天不是才絆了她一腳麼,怎麼今天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跟她有說有笑呢?”
喬語微咕嚕咕嚕喝完酸梅湯覺得味道還不錯,問孔楠楠:“誰告訴你我絆了她一腳的?”
“……劇組上下都是這麼傳的呀。”最初是宋可可的助理不經意跟人說可可在路過喬語微身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經過廣大熱心群眾的腦補潤色,還原出了他們所認為的事實真相。
“我沒有。”喬語微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去準備拍戲了。小助理愣在原地忽然就覺得剛才的喬語微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宋可可分完酸梅湯之後仍留在片場誠懇地表示要觀摩一下前輩們的演技。
喬語微麵對著攝像機時忽然就有些久違的小緊張。
長歡身著單薄裏衫披散著頭發坐在床頭,她解開衣衫緩緩褪下去露出大片瑩白如雪的肌膚,與那一頭青絲交相輝映,襯著佳人美豔得不可方物。然而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長歡的肩膀和手臂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這些傷痕都是白日裏和景山交手時落下的。
長歡伸手輕輕觸碰,立刻疼得輕聲抽氣。她咬唇忍著痛楚要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帳門突然被人掀開,來不及反應的長歡就維持著衣衫半褪的撩人姿勢被人看盡了春光。直到門口的人背過身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她才大夢初醒般的拉上衣衫又扯過床上的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小臉羞成天邊的雲霞色,低垂著眼眸不敢看景山。
景山聽著身後悉悉窣窣的聲響消失了才轉過身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兩隻耳朵卻紅得幾欲滴血,他從懷裏掏出一瓶金瘡藥扔到長歡腳邊,什麼都沒說就輕輕掀開帳門貓著腰出去了。他出去之後就在帳篷外站著,動也不動像尊守門神。
帳篷內,長歡過了許久才從被子裏伸出手將那瓶金瘡藥握在手心裏,小瓷瓶上似乎還殘存著景山胸膛上的溫度。她看著小瓷瓶怔怔出神,最後唇角上揚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整個人像是一朵綻放在陽春三月裏的小花。
……
這場戲拍了很多條才過,眾目睽睽之下脫衣服什麼的簡直要了喬語微的老命。但一想到宋可可就站在場外一臉等著看她笑話的表情,喬語微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牙一咬就豁出去了。
最後她握著小瓷瓶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宋景聲,回過神的時候這條戲已經拍過了。孫導很高興,更是破天荒頭一遭表揚她演得不錯。
得了表揚的喬語微卻有些惆悵——看來她是真的愛上宋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