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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側放在半空中,修長的五指根根分明。

林馥馥怔怔地伸出自己的手和他交握,整個過程都感覺不太真實。

“你好,我是林馥馥。”這是她第一次麵對工作中的他,感覺比以往要陌生許多。

握手的時間持續地比一般時候都要長一些。

若不是經紀人坤哥的目光,莫煬大概還會一直留戀著這雙軟若無骨的小手。

“需要先對一下流程嗎?”莫煬對著林馥馥問。

一旁的導演連忙迎上來,“今天的拍攝流程非常簡單,大部分都是由我們的主持人完成甜點的製作,您隻要在一旁稍微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不僅是導演,和節目相關的工作人員都朝莫煬圍了過來。

拍攝前的準備工作是要交代完整的,這樣也能保證拍攝順利。

化妝間裏因為莫煬的到場顯得熱鬧非凡,看著越來越多的工作人員過來,已經化好妝的林馥馥站起來,準備把空間留出來給一點他們,不想卻被工作人員一點點擠了出來。

林馥馥始終還是想離他近一點的,可眼下身不由己,一個個的將她往外推。離莫煬越來越遠,越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是和他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失落的心情就好像被人從雲層扔下深淵,林馥馥想掙紮著爬起來,卻感覺無力。

她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卻遠在天邊的莫煬,感慨地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往門口走去。

有時候她甚至一秒也沒擁有過他,卻好像失去了他一萬次。

被簇擁著的莫煬漫不經心地對著工作人員點點頭,側目過來看著往外走去的林馥馥。

卻隻看到她小小的背影。

“小朋友。”

林馥馥循著聲音側過身去,果然是張恒師兄。

“師兄好。”林馥馥抬起頭,勉強自己笑得甜甜的。

張恒走過來站在林馥馥的麵前,“緊張嗎?”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尤其還是和莫煬一起錄製。

林馥馥點點頭,老實回答:“緊張。”

張恒笑,“知道我們雜誌社的忠哥嗎?”

“主持娛樂新聞的忠哥嗎?”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

“是的。”張恒低下頭,小聲地對林馥馥說:“當年忠哥第一次主持節目的時候緊張地尿了褲子。”

林馥馥不相信。

真的假的,忠哥那麼厲害的人物居然會尿褲子!

張恒朝林馥馥挑挑眉,“千萬別和別人說,否則他要殺了我。”

林馥馥捂著嘴笑,一邊點著頭,兩人就站在門口聊了一會兒。

想當初林馥馥剛進公司不久就一直跟在張恒師兄後麵實習,別人都說雜誌社的前輩不好相處,但林馥馥很幸運,因為事無巨細,張師兄都會好好教導她。猶記得有一次林馥馥編輯文章的時候不小心打錯了一個數字,別看就是一個數字,卻是整篇文章下來最最關鍵的數字。當時刊期已經印刷,林馥馥欲哭無淚,張師兄卻主動將這件事往他自己身上攬。結果自然是不出意料,張師兄被扣了一個月的獎金,而且還要連夜將所有已經印刷的雜誌進行修改。

經過師兄這一番,林馥馥心裏的緊張感其實並沒有減少多少,但這會兒心情卻好了一些。

末了張恒伸手理了理林馥馥臉側的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小朋友今天看起來倒像個小姑娘了。”

林馥馥小臉一紅,看起來更加可愛。

化妝室內的莫煬一側頭就見林馥馥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

他懶懶地揚起眉,眼睜睜看著該男子不規矩地伸手。

“我能直接和主持人對一下流程嗎?”莫煬視線還在門口,冷冷淡淡的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

眾人順著莫煬的視線望過去,忙喊:“林馥馥,快點過來。”

聽到人喊自己的名字,林馥馥連忙朝張恒虛虛地鞠了個躬,“師兄,我先去忙了。”

“去吧。”張恒拍拍林馥馥的肩膀。

莫煬麵不改色地轉過頭對著化妝鏡,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食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敲打著。

林馥馥走近了,莫煬慢慢轉過頭,朝導演一笑,直接又坦蕩地說:“還請讓我單獨和主持人對一下流程。”

= = =

應莫煬的要求,化妝間留給了他和主持人林馥馥單獨相處對流程。每個藝人都有自己的特殊習慣,隻要不耍大牌一切都不是事。

林馥馥不知道莫煬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想起他可能看過自己之前的試鏡的片子,心跳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暗戀一個人久了,好像會從心底裏生出一種自卑感。

尤其在他麵前。

巧合的是,化妝間裏正在播放林馥馥近來很喜歡聽的一首歌Old Money.

Blue hydrangea, cold cash, divine,

八仙花藍,老鈔已舊,時光雖逝,神聖永恒,

Cashmere, cologne and hot sunshine.

絲滑羊絨,古龍水香,灼熱日光,

Red racing cars, sunset in vine,

車水馬龍,藤影餘暉,

And we were young and pretty.

我們美好青春似留昨日。

林馥馥不安地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倚在門上的莫煬。

兩人已經有一周多的時間沒見了,生疏的感覺對林馥馥來說是常事,似乎每一次見他都感覺有些許的陌生。

很多時候林馥馥都在想,她到底了解他嗎?

很了解卻又好像很不了解。

可清晰的卻是他的味道。

靠近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她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

於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先從鼻端,漸漸吸入,蔓延至五髒六腑。

這時,化妝間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莫煬輕輕喊了一聲她的名:“林馥馥。”

林馥馥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嘴角正微微上揚。

莫煬抬頭掃了眼化妝間各個角落,確認沒有攝像頭後,朝林馥馥靠近。

他搬了條椅子坐在她的正對麵。見她雙腿並攏坐著,他就大咧咧地分開腿坐在她麵前。

忽而他靠近,伸手撩了一下她側臉的發,是剛才那個男人碰觸過的地方。

今天的她很不一樣,造型的原因,惹人疼又惹人愛。

莫煬放下手,雙手放進褲兜裏,下意識摸了摸手機。

“都不聯係我啊。”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委屈。

一周了,她都不主動給他發過消息,唯一的一條是那天下午發的:【想吃提拉米蘇嗎?】。

莫煬後知後覺,但好在不晚。

林馥馥眼裏閃著光,倔倔地回答:“你也沒有聯係我呀。”

其實,她也在等他的消息。

莫煬調整了一下坐姿,分開的雙腿慢慢收緊,將她的雙腿夾在自己的雙腿中間。

她穿的是一條連衣裙,坐在椅子上,大腿露出三分之一。於是他的牛仔褲摩擦著她光溜溜的大腿,一下又一下。

林馥馥感覺局促極了,她深怕有人會進來,會看到現在這個畫麵。

“不要這樣……”

企料他故意又攏了攏。

林馥馥抬起頭,臉上有些許的怒意。

莫煬問她:“生氣了?”

“沒有。”

“喜歡我麼?”莫煬的臉上很從容,不鹹不淡的樣子。

他這個人似乎總是這個樣子,好像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

林馥馥看了看他,臉上的神色漸漸暗下,她低著頭不再看他,語氣輕柔地說:“喜歡的。”

喜歡啊,喜歡得不得了,可是你會在意嗎?

莫煬接著問:“第一次提拉米蘇也是為我做的,對嗎?”

她聞言,雙眸閃了閃。

其實那天試鏡時候衝動的話也並不全是衝動,告白這件事情在林馥馥的腦海裏上演過一千次一萬次,但她始終沒有勇氣當著莫煬的麵說。而今天,一句簡單的喜歡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見她不回答,他笑,低頭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語氣可見的柔了一些,“林馥馥,你第一次的提拉米蘇是為我做的。”

語氣裏是肯定。

她抬起頭,就見到他在笑,眼底都是滿滿的笑意。這種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也讓林馥馥的心情沒有那麼緊張局促,她點點頭,輕聲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