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原本也就沒想換,聞言自然也不用說什麼了,捏起勺子便開始喝碗裏的白粥做鬥爭了。
看她埋頭於粥碗中,舒亦茹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一轉頭,用甜的膩人的聲音說:“殊哥哥,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蝦仁嗎,我給你夾。”
說著話,她便夾了一筷放進了葉殊麵前的碗裏,他也不在意,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吃飯。
“殊哥哥,你嚐嚐這個豆沙包,是我親手做的呢!”
“殊哥哥,這個玉米好甜,我舀給你。”
“殊哥哥……”
舒亦茹不斷的給葉殊夾菜,一旁的薛玫忍不住笑著打趣說:“瞧瞧,亦茹你可是太偏心了~”
聞言,舒亦茹匆忙給她也夾了一塊肉,甜甜的嬌嗔了一句:“玫姨~”。
……
林蔭越看額上的黑線就越長,她怎麼覺得人家三個才是一家,就她一個人是多餘的一樣。
晃了晃腦袋,她再次趴到桌子上扒她的白粥。
一頓飯吃罷,林蔭這個剛進門的新媳婦是一點婆家生活的溫暖都沒感受到,不過她也不在意,原本就沒把這段婚姻當作依靠,所以吃完飯,她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便準備上樓去了。
可剛一站起身,卻見舒亦茹捏著勺子的手突然顫了一下,一聲脆響,勺子猛地滑落在餐盤上,隨即,她柔柔的嬌嗔了一聲,握著手腕擰起了眉。
“亦茹,你怎麼了?”薛玫匆忙放下筷子,焦急的問。
舒亦茹這才抬起頭來,眼底濕濕的,壓著嗓子柔弱的說:“玫姨,我的手抽筋了……好痛。”
聞言,薛玫可是心疼壞了,拉過她的手一陣輕撫,低低的安慰說:“沒事的啊,等會我就讓小殊開車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
看著舒亦茹乖巧又可憐兮兮的點頭,林蔭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姑娘,身子骨有這麼弱?
吃個飯都能手抽筋,她是瓷娃娃嗎?
不過這話她可沒打算說,不然又該惹得人家眼淚漣漣的哭個不停了。
可她不招惹人家,並不代表人家不會招惹她啊!看林蔭已經走到了樓梯口,舒亦茹扁了扁嘴,皺著眉柔聲說:“玫姨,醫院我還是不去了,剛剛傭人出門了,我等會還要去洗碗打掃衛生……”
說著話,她精致的眉緊緊鎖著,似有似無的揉著自己的手腕。
薛玫自然不會允許,立刻便拒絕了:“不行,你都抽筋了還做什麼,等會讓小殊帶你去醫院,家裏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說到這兒,卻見舒亦茹的眼神看著樓梯口,薛玫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自然而然的瞧見了站在樓梯下的林蔭。
一看到林蔭她就喜歡不起來,聲音立刻便冷了下來。
“林蔭,你來做。”
林蔭剛邁上樓梯的腳一愣,扭過身來看了一眼,沒有應答。
“嫁進葉家,照顧丈夫婆婆難道不是理所應當?林蔭,葉家少奶奶可不是這麼好做的。”
聲音嚴厲,薛玫凝著臉,語氣篤定的好似根本容不得林蔭拒絕。
林蔭看著坐在餐桌上的人,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枉她還以為舒亦茹隻是純真無邪,卻原來是心機深重!
隻是吃個飯就手腕抽筋,偏偏還要她去洗碗打掃衛生,想來也是裝的了。林蔭眸子一轉,頓時便直直的向她瞧過去,卻見她贏弱的垂著頭,可嘴角卻是分明掛著笑的!
耍心機的白蓮花!?
這下好玩了,驕縱跋扈有暴力傾向的千金小姐她是見多了,可像舒亦茹這麼可憐兮兮的白蓮花,她可還真是好奇的很。
新婚第一天就被當作傭人去做事,自己的丈夫還帶著別的女人出去賞花飲茶,這大概是對林蔭最大的侮辱了。
雖然並不介意葉殊身邊有別的女人,可她向來不是任人擺布的性子,吃虧?無條件的忍受?林蔭可從來不會。
看她遲遲沒有答應,薛玫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衝著林蔭走了過來,大聲嗬斥到:“別以為嫁進葉家的門就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還真是可笑,她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就被冠上一句為所欲為,當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可是跟這種人說話,你越是理智就越是吃虧,所謂以暴製暴,她可不介意自己也跟著耍一把心機。
就在薛玫快要走到她麵前時,林蔭假裝答應的點了點頭,乖巧的答應:“好,我現在就去做。”
說罷,她微微一笑,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平靜的波瀾不驚,隨即,抬腳便走。
可她現在站在台階上啊,她邁出步子的一瞬間,腳便猛地一滑,整個人都傾斜著倒了下去!
這麼簡單的戲,她怎麼可能演不好?
伸手拽住欄杆,林蔭這才沒有跌倒,看起來,她摔得逼真又生動,簡直比吃飯吃到手抽筋高出不知多少個檔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