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沈蕪思索了很久,卻沒有找尋到答案。
她同老人交談的很愉悅,老人對沈憐芳十分了解,甚至能說一口不錯的華語,直接用中文和沈蕪溝通。
沈蕪出道十五年,看的最多的就是沈憐芳的電影,學習的最多的也是沈憐芳,電影裏的細枝末節,她再熟悉不過,老人隨口提一處地方出來,她都能很輕鬆自如的將話接下去。
老人每年電影節的時候,都會來這間博物館裏逛逛,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一個比他還要資深的影迷,聊完之後,老人感歎,“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和我一起聊起她的人了。她老了,記得她的人,也都老了,死了。”
“不會的,”沈蕪說,“她不會被忘記的,在華國還有很多人記得她,每年都有粉絲為她舉辦生日會,她是一個時代的經典。”
老人笑道:“我看得出來,你很崇拜她。”
“不。不是崇拜,我在追逐她,”沈蕪看著玻璃櫃裏的海報道:“我在追逐她的步伐,總有一日,我會超越她。”
“祝你好運。”
“多謝。”
同老人道別,沈蕪沿著街道往回走,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殘餘的陽光撐起黃昏最後一絲的光明。
這是個冬暖夏涼的國家,冬日的氣候並不冰冷,因此大家穿的並不多,哪怕是沈蕪,也不過是一件裙子,外麵套了風衣。
她在街角找了家咖啡店坐下,望著往來的人群,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她坐的位置隱蔽,恰好被綠植和陽傘遮擋,讓她能夠有條不紊地觀察過往的行人。
從一個人的衣著,走路的姿態等各個方麵,能夠看出許許多多的東西。
這不僅是一個偵探的必修課,也是一個演員的必修課。
時間消磨的差不多了,沈蕪在俞紅的奪命連環call下,慢悠悠的站起來,抱著新加滿的咖啡杯往旅店的方向走。
一個小男孩同沈蕪擦肩而過。
“抱歉,女士。”
沈蕪手一伸,將人抓了回來。
小男孩滿臉不解,“女士,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小朋友,你應該不想我把你交給警察,對吧?”沈蕪問道。
小男孩摸著兜裏的錢包,繼續裝著無辜,“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
“沈蕪,怎麼了?”同來參加電影節的男演員蘇洵走過來。
沈蕪抓著男孩的肩膀,看似白皙修長,軟弱無力的手指,出乎想象的有力,男孩掙脫不能。
她道:“這小子剛剛摸了我的錢包。”
蘇洵皺眉,“直接報警吧。”
“不、不能報警,”麵對男性,小男孩的氣勢弱了許多,不情不願地從包裏掏出一個錢包遞給沈蕪,“好吧,對不起女士。”
沈蕪接過錢包,樂了。
她掂量著錢包道:“這可不是我的。”
小男孩訝異,“啊?我拿錯了,這是我的錢包。”
沈蕪沒聽他的鬼話,直接將錢包遞給蘇洵,“你看看這是誰的錢包,說不定是熟人的。”
蘇洵打開錢包看了一眼,這是個對折的錢包,厚厚一疊,錢包一打開就能看到裏麵的合照。
“我想我們可能需要聯係警察了,”他說,“這可能是克魯斯導演的錢包,裏麵還有他的信用卡。”
“女士,你們不能這樣,我把所有的錢包都給您,求求您,別帶我去警察局……”
小男孩哭求道,一張小臉看上去可憐極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換個人說不定都心軟了。
可沈蕪是誰?
小男孩的演技在她麵前,無異於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她唇角微勾,露出個在小男孩眼中堪比惡魔的笑容,“走吧小鬼,警察局應該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我們還是到裏麵去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