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翹難得唉聲歎氣再道:“哎,不過為難你了,跟了我這麼一個大師姐。”
“還好了,不過要是師姐送我回山,師弟會更高興的。”
她表情很快恢複往常:“好吧,談話到此為止了。”
“十方,我房間裏的那幾雙襪子,你記得多洗幾遍。”
許十方:.....
原來在這裏等著我。
你這個懶蹄子!!!
就差讓我洗你的內衣褲了。
兩師姐弟的相處,看似吵吵鬧鬧,卻感情深厚令旁邊的桐香玉忍不住有些羨慕起來。
桐香玉想起自己小時候在蝴蝶穀,身邊也有年紀相仿的師姐師妹,可惜,卻不像這對蓮山姐弟那般相處,她們從來是比醫術,比誰更厲害,這樣誰才有資格勝出,競爭穀主候選人位置。
可以說,因為利益競爭,讓蝴蝶穀少了一份人情更添了世人認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對她來說可以算是麻木無情。
“劉姑娘,既然如此,您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桐香玉知道自己這麼一問,肯定不會得到回答,不過她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許連翹聽罷,她轉過身疑惑道:“你剛剛是在叫我嗎?”
桐香玉絕美的臉蛋忍不住黑線了。
這人,自己取的假名轉頭就忘記了嗎!如此一來,那取假名還有個屁用啊!
“師姐!”許十方立馬擠眉弄眼提醒她。
許連翹就點頭道:“我和劉老根打算住幾天再走,至於去哪裏還沒有想好,不過你要是想請我去你家,我鐵定答應。”
桐香玉滿臉的微笑,她自動略過“請我去你家”這幾個字眼,笑話,讓她進了蝴蝶穀,豈不是要挑起兩派大戰。
那劉姑娘便好好住幾天,小女子還有事情要處理善後。說罷,桐香玉提醒性掃了掃地上的一片殘骸。
包括該死之人,很快蝴蝶穀就會派人過來收屍,至於蓮山的人,既然劉施施對自己有恩,就不能見死不救,省得蝴蝶穀來了個暴脾氣的人,看見蓮山派的毒師就想動手。
許連翹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許十方在後頭跟著,走前,他憨態地撓撓額頭道:“姐姐,您別介意,我師姐就是這樣的人。”
“小女子哪敢呢~”桐香玉她鳳眸一勾,電了個眉眼過去。
許十方的俊臉立即就通紅了,他趕緊加快腳步上樓。
等兩個人消失在一樓。
原本還處在客氣態度的桐香玉,她的臉蛋頓時凝峻幾分。
很快客棧外的街道,傳來一陣馬蹄聲,直到一匹健壯的黑馬在同福客棧門口停下。
馬背上跳下了一位身穿月牙長袍的男子,長相倒是普通,不過他背著一個藥箱十分的顯眼,別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大夫。
“玉姐,我來了。”男子走了進來,便將客棧門關了,隨後地上的一切隨著男子的幫忙,整理的幹幹淨淨,包括地上原本一灘鮮豔的液體都擦的一幹二淨。
桐香玉進了後院,她對著一口井有些陰鬱幾分道:“阿溫,姑姑她怎麼說的?”
被稱為阿溫的男子,乃是蝴蝶穀三師姑門下的一位入室弟子,名喚桐溫。
桐溫道:“師父托我告知姐姐,您在懷化城的一舉一動,都未逃過封家的眼睛,她讓你最近.....。”
說到此處,桐溫有些猶豫起來。
因為接下來的話,實在難以開口。
但他偏偏要替師父來做這個傳話的惡人。
“說。”桐香玉秀眉緊鎖,她預感不會是什麼好事。
桐溫歎氣後,直接道:“師父說,若是哪天蝴蝶穀封家想拿她開刀,那第一個要找的對象肯定是您,所以讓您好自為之。”
“畢竟,畢竟。”
“您曾經犯下了那次滔天大禍,有把柄在封家手裏。”
“萬一按照蝴蝶穀門規,您是會被...賜以極刑。 ”
此話一出。
桐香玉的雙瞳頓時驚縮一下,染上幾分懼意。
.....
樓上剛洗完澡躺在被窩裏的許連翹,她舒服地蹭著被子打算入睡。
“叮——任務觸發。”
“叮——頒發新任務,毒殺造成百鄉村瘟疫的罪魁禍首——桐香玉。”
“叮——任務輔助道具自動匹配,贈予宿主一瓶如玉毒液。 ”
係統的提醒,徹底驅散了許連翹的困意。
她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表情有些深沉與不測,隻是看著手裏已經現形的青花瓷瓶。
許連翹又一波的冷笑。
“嗬嗬嗬嗬嗬.....。 ”
“叮——繼續提醒,宿主一旦毒殺成功後將獲得三十天的壽命。”
“叮——特別提示,百鄉村曾經有一百五十餘人,都是同屬一個姓的小村群,而姓氏便是佟。”
“桐與佟?”許連翹手裏的小指摩挲著青花瓷瓶,她饒有興趣地道。
真是有意思。
原來她和汪楓是一丘之貉。
這天晚上,大概睡得最舒服的人便是許十方了。
清晨,街道各處小攤煙氣繚繞,早就開工了。
許連翹難得帶著許十方出去逛街。
許十方到底還是位十三歲的小少年,現在他看什麼都新奇,時不時買下些小玩意。
她就在旁邊給他買幾件東西玩玩,算是犒勞這個小師弟的報酬。
原本是玩的挺痛快的,不過很快許十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還沒來得及咬一口,他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了。
“大師姐你既然買了那麼多巴豆粉,是打算用來做什麼?”
本以為是來禍害桐老板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許十方悄悄鬆口氣,畢竟那麼漂亮的一位小姑娘就這麼被禍害了,那多可惜啊!
許連翹瞥了他一眼道:“師姐拿來驅小蟲子的。”
“嗯?哪裏有小蟲子?”許十方一臉的迷惘,他們身上帶的瓶瓶罐罐,都是毒物,哪裏還有小蟲子敢近身,那不是來尋死嗎!
於是他就沒當回事了。
隻是,後麵悄悄跟蹤許連翹的一個刺客,他原本跟的好好的,突然肚子有些抽搐般的疼痛,感覺就好像要生了一樣。
不過不是這個“生”刺客他以不雅的姿勢用右手捂著、後、庭、花再也忍不住退後三步。
“可惡,那同福客棧都煮了什麼飯菜,吃的老子有三急加八百裏快馬加鞭。 ”
隨即刺客被一陣便意驅去了另一個方向,徹底放棄了跟蹤。
而許連翹再也沒有回過頭一步,開始悠哉悠哉地買些小東西,直到走到比較雜亂的街道。
她停下腳步,雙手一負,挺直著背道:“師弟啊~你走在前麵。”
“嗯?哦。”
許十方往前走幾步,很快“撲哧”踩到什麼軟趴趴的東西。
低頭一看,聞到臭味,他捏著鼻子發現踩的是狗屎。
然後許連翹繞開他,從另一邊走向其他街道口。
“哦,原來是狗屎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孩子掉的黑芝麻糖。”
許十方,他俊臉一黑,挪著腳蹭著地擦幹淨鞋子,不過他還是抬頭忍不住鄙視地看著許連翹:“師姐,連狗屎都要我幫你踩了。”
“你說以後有誰敢要你!更別說娶你了。”
“你就等著一輩子孤獨終老吧! ”
許連翹聞言,她一雙剪水淡眸,深邃不見底,不以為然地笑道:“那師姐幹脆來者不拒,若是以後誰敢送上門來,我娶了便是。”
“何來的孤獨終老啊! ”
“不用你說,我很清楚。”許連翹拍拍小師弟的腦袋,她上樓走去房間。
許十方見她急匆匆上去了,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師姐,今天又抽什麼瘋?”
不過她既然能回來,代表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於是許十方自跟著上樓。
房間內霧氣氤氳、白雲茫茫。
許連翹洗了個澡,她穿好衣服便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著杯子走到窗邊慢吞吞喝著。
她看著窗下的街道掛著照亮的燈籠,而街道無一人。
“叮——桐香玉回到同福客棧了。”
“叮——桐香玉回到同福客棧了。”
“叮——桐香玉回到同福客棧了。”
“係統,我發現你好像是故意要多發幾遍。”
係統:“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許連翹放下酒杯,她道:“既然白天在城隍廟沒找到她,又遇到那個白衣女子,就說明桐香玉可能是特地去見那女子的。”
“雖不知她倆是何關係,但就是因為女子過來,我才失手的吧!”
係統:.....
不是你手賤調戲小妹妹耽誤的嗎?
而且還被人家幹翻了。
許連翹整個人一僵,她咳嗽一聲道:“不不不,你想,為什麼那麼巧合我就碰上那女子,然後讓桐香玉跑了?”
係統:“難道您認為是桐香玉故意把你引到城隍廟,與那女子見麵的?”
“嗬嗬嗬,如果是這樣,那桐香玉的心機還真是深了。”她的嘴角突然帶著一抹的冷笑。
“更何況,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可以猜測,那女子是被桐香玉特地引過來的。”
“倘若,我打個比喻。”
“如果桐香玉知道了我是蓮山的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或者利益,她想利用我的話,那她覺得白衣女子的到來定會掀起我和她的戰鬥,然後桐香玉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許連翹的分析,卻讓係統忍不住再發問了。
係統:“宿主,你是從哪點看出來的?”
“嗬嗬,你沒發現從桐香玉反悔將我趕出同福客棧後,她還給了我一個破碗。”許連翹說到這句話,她的表情異常的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