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反正大師姐出去不帶我,肯定要在晚上才回來。”許連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
故意透露出去的話,看在桐溫眼裏,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很自然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心計。
桐溫下意識感到放心,眼下,他隻能為桐香玉盡最後一份心意了。
隻要.....
隻要將這個小子的性命拿捏在手裏賭一把,那個蓮山的女子若是在乎對方,一切都好辦了。
他要逼得劉施施不得不和桐香玉合作,再助她一臂之力,讓她從蝴蝶穀手中逃脫出去。
想到此處,桐溫的眼神逐漸寒利幾分,看著許連翹假扮的小師弟,看她像極了被陷阱套住的獵物。
可他不知道是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許連翹早將許十方送出了懷化城。
“那個,我們能走了嗎?也不知道佟掌櫃找我有什麼事情?”許連翹麵上不斷話癆著,她說的越多。
桐溫就越放心,從他口中越能得知,這對師姐弟的感情非常的深厚,如此一來,那桐香玉的計劃有掰回的可能性。
隻要桐香玉能活下來。
兩人便隨著馬車,朝同福客棧去了。
整個過程,並沒有得到一絲的起疑。
而東街的城隍廟內,此時此刻,仍舊毫無一個乞丐,倒是廟內已經有個丫鬟在外麵守著,另外還有一輛熟悉的山水鳥畫精致的馬車。
桐香玉在城隍爺的雕像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一直不斷看著外麵有沒有她想看見的動靜存在。
不過這時,門檻邁入了一道白紗佳人。
還是當初那般普通的臉蛋,毫無一絲架子,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大家閨秀,但依舊不影響她那不染一塵,潔白無瑕、宛如新月生暈的氣質,還有她那雙清瞳般的桃花眸。
看似好像不像那種會算計之人。
看的桐香玉有些恍惚,甚至差點放鬆警惕。
此女果然不能以外表判斷。
桐香玉作揖一下,道:“大小姐,近日可安好?”
封虞塵她笑眉彎彎,表情皆是令人分辨不出的惡意和善意,隻是溫聲道:“香玉姐姐,許久不見,這是要和我生份了? ”
桐香玉見她與之前遇到的蝴蝶穀的人,沒有對她特別的惡意。
她幹脆單膝跪在地上,抱拳一副負罪的態度道:“大小姐,佟家村一事確實是我的失誤所造成的,但此事並非蝴蝶穀想象中的那般,隻是我一人過錯。”
“如若大小姐今日想香玉死,那香玉定不會眨一眼,可香玉不甘心。”
“因為此事籌劃的主謀,還有其人。”
桐香玉一口氣說完,不管封虞塵作何想,她都要先達到自己的目的,否則她不介意用後手。
想到此處。
剛好城隍廟外,忽然有一群白鴿子“咕咕”叫地飛過。
看到動靜的桐香玉,她眼睛一亮,就知道桐溫將此事辦成功了,她的腰板下意識挺了起來。
她的小動作,全然入了封虞塵的桃花眸之下。
封虞塵的薄唇微微勾勒出起伏,她道:“香玉姐姐,此事並不歸我管束。”
“蝴蝶穀並未對你做出任何判決,你為何那麼緊張?”
意思是你自己心虛作祟。
桐香玉聞言,她整個人猛地一愣,難道蝴蝶穀這次來人,真的不是為了殺她清理門戶而來的?
那她擔驚受怕好幾天豈不是白遭殃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
封虞塵再沒有耐心待下去,她轉身淡淡道:“我隻是出來瞧瞧,順便看望故人。”
“上次,約在城隍廟未見,如今這次重新在同一個地方相見,不正好重敘了。”
“看姐姐並未大礙,那虞塵便先回穀了。”
話音剛落,已邁出了門檻。
急的桐香玉趕緊站起來問道:“那穀主對小女子的事情,是作何判決?”
封虞塵再沒有轉過來。
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她的聲音既然清泉叮嚀好聽又略微沉意,仿佛湖麵投下一枚小石子一樣稍稍起了漣漪接著很快便消失無動於衷。
“自有桐家人私下處理。”
“我們封家,可不管別人的家事。 ”
此話無疑是給桐香玉吃了顆定心丸。
許連翹頓時接下話:“那你的意思是說,就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同樣最不被懷疑的人,可能性反而高。”
“叮——正解,此事還需要宿主親自出馬。”
許連翹想來想去,第一個該去的是衙門這是沒跑了。
很快,她準備了兩套衣服,趁著長林客棧所有人入睡時,便走進了許十方的房間,輕輕地推了這小子。
“十方,醒醒,要辦事了。”
許十方根本沒睡,他轉身穿好衣服就看見大師姐,她自己已經穿了一身的黑衣,不用說了。
他們不是去當賊,就是當賊祖宗【黑吃黑】
“大師姐,我們手頭還有些零碎,應該不必冒險吧?”
這小子以為她又缺錢了。
許連翹將衣服扔到長榻上,她無語吐槽道:“大師姐可是視金錢為糞土的風雅之士。 ”
“就算有錢,我感覺自己也挺節儉的。 ”
“昨天花了十八兩,剛好是尋常百姓半年的日常用度。”許十方麵無表情地拆穿道。
隨即許十方還給了她一個你和風雅之士相反的眼神,隨即不說話了,他就著衣服熟練地穿好了黑衣,將自己原本清雋的臉蛋,即刻用黑麵巾罩上。
“好了,咱們現在就要走嗎?”
“去哪打劫?”
“誰那麼倒黴被你看上了。”
許連翹:“.....衙門。”
許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