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許十方在,他肯定會大聲說:“大師姐的老毛病又犯了。”
許連翹圍著白衣女子轉,心裏卻在想,這女子不像是來尋仇的,八成是桐香玉的老熟人,看來她要今天完成任務,眼前氣質略微養眼的小姑娘便是一份阻礙。
她便伸出修長的玉指,輕佻白衣女子的下巴道:“來,小妞給大爺笑一個,我就告訴你,你口中的故人在哪? ”
白衣女子仍舊保持溫和的笑容,她並沒有立即答應。
許連翹冷笑一聲,能答應才有鬼,這些古代女子,就是因為懼怕禮教,所以她稍微出格點,對方就會惱羞成怒,然後最好離開城隍廟,別打擾她完成任務。
然而下一刻。
白衣女子還真大方笑不露齒,看似發於情止於禮,笑的中規中矩道:“大爺,我笑的好看嗎?”
許連翹:.....
我去,這妞還真配合。
“好看嗎?”白衣女子再問道。
“嗯,還算好看,你那麼可愛一定要打賞。”
“喔。”白衣女子的雙眸,笑得圓月彎彎又清新,煞是好看。
許連翹就伸進兜裏,本來想掏出一大錠銀子,但是她忘記自己大手大腳慣了,僅僅隻掏出一個銅板。
下一刻,原本還在微笑的白衣女子,笑容微微沉斂,她突然揚起白衣袖,動作行雲流水、剛勁有力、直震飛許連翹。
“嘭”一聲塵土飛揚、城隍廟內有道黑影,她仿佛斷線的風箏一樣脆弱掉落。
許連翹連人帶銅板,被人打在城隍廟院子內,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摔的四腳朝天了。
她人已經懵逼了:“臥槽.....”
這女人是何方神聖?!
回答她的仍是白衣女子,她清泉好聽的聲音,但語氣卻多幾絲霸凜般命令之意:“既然故人不在,姑娘又何必生趣呢?”
白衣女子眼瞳淡瞥她一眼,便利落轉身,離開了城隍廟。
而許連翹還倒在地上沒爬起來,眼睜睜看著白衣女子消失在眼前。
“叮——桐香玉已經離開城隍廟。”
“叮——桐香玉已經離開城隍廟。”
“叮——桐香玉已經離開城隍廟。”
許連翹四腳朝天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她腦子都對係統的聲音充耳不聞。
等她爬起來時,整個人忍不住有些懊惱起來。
那女子好生厲害,一下子把我幹翻了。
“叮——暫時未能知曉該女子的身份,但可以確定對方偽容了,不過還是請宿主繼續跟進下去,或許和任務對象有關。 ”
許連翹隻好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她本來要走的,不過走前卻看見前方有塊白手帕落在地上。
那手帕薄如蠶絲,異常輕盈,手感又絲滑。看起來普通,可裏麵的蠶絲要是她沒猜錯應該是一隻價值千金的雪山天蠶吐的白絲。
看來那白衣女子身份不簡單。
她撿了起來塞進懷裏。
.....
而夜晚懷化城燈火輝煌月朗星稀,更深人靜。
百花樓天字一號的包廂內,窗前一汪明月,對月形影望相護,窗下一位女子她慵懶地獨倚長榻,曼妙的身姿在潔白如雪的白紗柔情綽態,更在燭光映照之中,襯得她容貌晶瑩如玉,如新月氤氳,花梅堆雪、清純嬌柔又傾城不可方物。
隻是一瞬間。
封虞塵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屋內出現一道黑影跪在地上,低頭不敢窺視一眼主子的芳容。
“大小姐,桐香玉消失了。 ”
她的桃花眼瞳原本亮亮的,如閃耀的星光,但聽及來人稟告時,氣場驟然冰冷寒窟:“跑了?”
“是...”黑影瑟瑟發抖道。
“還有,穀主已經知道大小姐私自出穀,望您早日回穀。”黑影繼續補充道。
封虞塵放柔了聲音。
“下去。”
黑影鬆口氣,便瞬間消失在屋內。
唯獨封虞塵盯著燭光,她那雙桃花眼隱隱覆上湖潭般的深邃,而且雙指間的一根銀針含著火燭的橘光潤出了寒鋒之氣。
看來要尋桐香玉的人,可不止蝴蝶穀。
還另有其人。
不知為何,封虞塵想起白天那個女登徒子,她的桃花眸微微一眯,眼角縫露出了危險的味道。
“下次若再遇無賴,定要叫她悔恨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