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番外-馮周(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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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幸是個乖順而識時務的小孩, 有時太識時務了一點, 甚至讓她看起來顯得很市儈, 比如老是不自覺地討好大人。

徐溪晚沒說什麼, 收回目光, 指著靠窗的一個座位淡淡說:“你坐那兒。”說完自己在鄰座坐下,係上安全帶, 拿出一本書開始看, 不再管林幸。林幸鬆了一口氣,學著徐溪晚剛才的動作, 也坐好,係了安全帶。

林幸安靜, 不哭不鬧,沒人理她的時候, 她可以一個人坐一整天,一動也不動, 這樣的孩子很容易被人忽視, 徐溪晚剛上飛機那會兒還記得自己帶了個孩子,後來專注看書, 也忘了自己是帶著林幸一起的, 隻當旁邊那是個空座位。

林幸第一次坐飛機, 飛機起飛的時候耳朵又悶又脹, 很不舒服, 隻好捂著耳朵閉著眼,忍了一會兒,等到飛機平穩了,才覺得好多了。林幸知道自己這時候已經在離地麵幾千米的高空中,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覺得新奇有趣,臉都貼在窗戶上,想看看飛機外麵是什麼樣的,是不是真能看到雲彩。

可惜她們是晚上九點的飛機,機艙內照明良好,外麵又很黑,林幸隻能看到玻璃中自己的倒影,窗外的景色完全看不到。她不死心地貼著窗子趴了好一會兒,直到脖子都酸了仍然看不見什麼,這才失望地坐正。

她自個兒找樂慣了,又害怕被別人關注,沒人理她她更高興,自顧自玩薛曲雙送給她的唐老鴨玩具,玩了一會兒凍瘡又發作,把凍瘡膏拿出來,擠了一點給自己抹上。

自己要被帶到哪去?未來會怎樣呢?林幸看著凍瘡膏的包裝盒發呆,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她甚至不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漂亮女人叫什麼名字。

走一步算一步唄。

她這一天經曆了太多事,早就累了,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小雞啄米似的打起瞌睡,最後歪著頭,沉沉地睡過去。

飛機準備降落的時候,徐溪晚收起書,轉了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眼睛不經意瞟見林幸,微怔,才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還帶了個孩子。

這孩子叫林幸,是林靈的女兒,除了一個姓和林靈一樣,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像林靈,就連睡覺時也保持著她的謹小慎微,徐溪晚看得生厭。

徐溪晚伸手拍了拍林幸肩膀,林幸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迷茫地看著徐溪晚。

“快到了。”徐溪晚說。

林幸點點頭,她瞌睡還在,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沒發出聲音,小髒手往臉上狠狠搓了幾下,臉都搓紅了才把睡意趕走,靜靜等著飛機降落。降落時林幸耳朵裏又是一陣脹痛,好在她已經有了一次經驗,及時捂上耳朵。

到達津嶺已經深夜,薛曲雙提前聯係好的司機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徐溪晚帶著林幸出來,立馬把她們接上車,後車座很黑,林幸又開始昏昏欲睡,不過這一次不敢再睡著,小雞啄米啄了一路,實在困得受不了,就照著自己大腿使勁掐一把,直到淩晨一點,司機總算停車,林幸想,這大概就是最終目的地。

徐溪晚目前住在一個挺普通的中檔社區裏,地段不錯,小區設施也還可以,其餘的就有些不夠看了,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徐家人,都不屑於住這樣子的地方,在徐家人眼中,這地方大概就和貧民窟差不多。

徐家是津嶺第一大族,自家有傳承百年的老宅,占著津嶺市郊風水最好的一塊地方,還是當年徐家先祖請了當時津嶺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算出來的宅基地。

按理說徐溪晚是徐家人,也應該住在徐家的宅院裏,可她出身不正,跟著她母親在外麵長大,長到十五歲才被她父親接回徐家去,當時的正統徐夫人性格剛烈,聽說徐溪晚被接回徐家便鬧了一場。

平白無故領回來一個十五歲的私生女兒本就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又有徐夫人在其中攪和,於是徐溪晚認祖歸宗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沒能入得了家譜,徐家宅院裏自然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徐父本來也不大想管徐溪晚,沒多久就把她送到國外去念書。

徐溪晚回津嶺才不到半年,隻能在這找個暫時的落腳點。

從某種角度來說,徐溪晚和林幸其實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