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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明月在家裏等了一段時間,到約定的地方時,霍妙和王惜靈早早地就在等著了,身邊還跟著兩個意想不到的人——顧寶瀾和她的胞兄顧弘時。

顧弘時長相和顧寶瀾有些相似,眉眼更加硬朗些,卻隱隱透露著病氣。

是了,顧弘時自幼身子就不太好,這也就是為什麼皇上要徘徊的原因,哪一個皇帝願意將這個江山交給一個說不定比自己還早先逝去的兒子。

等見了麵,相互引介一番,王惜靈偷偷和薑明月咬耳朵,“還有一個人要來... ...”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是誰,就聽見有人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顧寶瀾,快將你的東西拿走!”

薑明月下意識地回看過去,隻見熙攘人潮中,少年著赭色長袍從灰白兩色中朝她走過來。

嬈蘭低著頭,看不清在想些什麼,半天才小聲說:“我哥哥來找我了,說已經湊足了銀子要將我得賣身契拿回去。”

紅玉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她隨手擦了幾把,“你是說你那個沒用的哥哥嗎?今日又帶了幾錢的銀子來,怕不是又要將你月錢給哄幹淨。話說這都是第幾次了,能不能長一點記性。”

“這回是真的。”嬈蘭扣著衣服上麵的扣子,橫下心,“小姐也同意了的,我明天就跟著我哥哥一起回去。”

“哼,知道你有那樣的哥哥嫂子還放你出去,這不就是讓你去送死嗎。”紅玉有些急眼,“你聽我的,隻要這件事情成了,你不僅能夠出府,還能夠得到一大筆的銀子。”

嬈蘭將衣服往箱子裏一摔,生了氣,“你口口聲聲說讓我聽你的,可你和我一樣,不過是丫鬟的命,怎麼幫我!要是被發現了,要生要死都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全然推了幹淨,哪裏有這麼便宜的。我反正是走了,你愛和小姐說去,就去說。”

紅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心裏將人罵了千百萬遍,有些著急上火,“自然是有貴人幫我們,我兩這麼多年的情誼,還能夠害你不成。”

“那你說說貴人是誰,難不成還越過小姐夫人去!”

話就在嘴邊,紅玉硬生生地含了回去,在嘴裏打了一個轉,湊到人跟前小聲地說:“是柳姨娘,這回你總放心了吧,柳姨娘可是老太太的親侄女。等事情辦成了,求老太太個恩典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嗎,那你讓人去試試看。”

門突然被打開,紅玉看見外麵站著的人時,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幹淨。她震驚地去看嬈蘭,見人低下頭不敢對視之後瞬間就明白了所有,尖叫地衝上去撕打,“小賤蹄子!你騙我!”

薑明月給人一個眼色,立刻就有婆子衝上去,死死地按住紅玉的肩膀,讓人再也沒有掙脫的可能。

這一下子紅玉完全頹了,跌坐在地上,喃喃,“都是嬈蘭騙我的,都是她騙我的。”

她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地向前麵跪爬過去,還沒有觸碰到人的裙擺就被婆子死死按住,“小姐,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她聲音淒厲刺耳,如同金屬在地上摩擦一般,卻沒有多少人同情,桑青直接罵了,“真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薑明月靜靜地看著人,這就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丫鬟。她自認不虧欠人什麼,可不管是上一世還是現在,她都選擇了背叛。

她眸光冷倒了極點,就像是深藏在雪山中的寒石,“你背後的人是誰?”

“沒有人。”紅玉搖頭,“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再問一遍。”

“真的不是我,小姐!”紅玉哭了出來,眼淚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絲毫沒有平時嬌俏的樣子。

薑明月掏出帕子來,一點點地給人擦幹淨,聲音輕柔,“你看看,你到現在都不願意說,她是給了你怎樣的好處。”

這一副畫麵詭異到了極點,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出聲。

明明是柔軟到極致的布料,可紅玉仍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她嘴唇上下張合,發出氣音,“姑娘,真不是我... ...”

“不重要。”薑明月將帕子蓋到人的臉上,帕子上繡了大片大片的茶花,血紅色的,妖嬈到了極點。

她笑得好看,“我不需要管一個死人是為了誰背叛我的。”

空氣瞬間凝滯,紅玉拚命掙紮著站起來,瘋了一般,“姑娘,我說!是柳姨娘,全部都是柳姨娘讓我做的。上次的事情她早就記恨在心裏,所以才讓我往你的吃食裏麵下藥。姑娘,你要相信我,全部都是柳姨娘指使的。”

薑明月有些不耐煩,不顧身後淒厲的嘶吼聲,對身邊的張嬤嬤說:“堵住人的嘴塞到柴房裏看好了,等差不多了,就給人灌一碗逍遙散,送人走了,也給院子裏的人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