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捧著餛飩坐到了對麵,小口喝著湯,看著坐在對麵的江隊長,深沉地搖了搖頭,“男色誤人啊,男色誤人!”
不過誤人歸誤人,這個位置是真好,視野開闊,活動餘地大,最重要的是調戲人特別方便!
怪不得紅鬥篷小姐要調戲江隊長,這麼好的位置,天時地利人和,不調戲江隊長都對不起這麼好的位置!
不過,她也不敢太過分,輕輕伸出腳,腳尖在他鞋上輕輕一點,一觸即分,假裝自己隻是不經意碰到他,並沒有什麼不良用心。
江東已經吃完飯,看著她像磨洋工一樣慢騰騰地吃東西,起身就想走。
寧嫣然眼疾手快,用小指勾住他的袖子,輕飄飄地說道,“我吃不下了。”
江東腳步一頓,看著她碗裏的大半碗餛飩,對她這種浪費糧食的行為非常不認同,但他忍著沒有發作,隻是眸色深沉地望著她,“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連飯都吃不上?”
寧嫣然虛心求教,“有多少人?”
江東噎了一下,他哪裏知道具體數字,他隻是想教育一下浪費糧食的寧小姐!
“我也不想浪費糧食。”扳回一城的寧嫣然委屈地低下頭,勺子裏的餛飩玲瓏剔透,蝦仁的鮮香隱隱透了出來,“可我真的吃不下了。”
說著,她舉起勺子,將一個餛飩送到了他眼前,“愛惜糧食的江隊長,你替我吃一個唄?”
一個又一個,一口接一口,等她停下來的時候,愛惜糧食的江隊長已經在計算自己英年早逝的幾率有多大。
寧嫣然一邊投喂,一邊思考一個問題,“你說,她聲音好聽還是我聲音好聽?”
這叫什麼問題?
江東瞥她一眼,略帶不滿地回憶著紅鬥篷小姐刻意做作的聲音,一口一個小餛飩,聲音含糊不清,“一個正品,一個高仿,有什麼好比的?”
寧嫣然把最後一個餛飩塞進他嘴裏,心滿意足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對他挑起了眉毛,“我剛才可是幫你兵不血刃地解決了一個小麻煩,你要怎麼感謝我?”
江東大步往外走,在擁擠的人群中為她殺出一條血路,“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過,想起她剛剛為自己出氣的時候戲精上身的小模樣,他又覺得鼻子有點癢。
“幹得不錯,口頭表揚一次!”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寧嫣然沒說話,她正在他背後忙著踩他的影子。
——
在進入辦公室之前,江隊長依然沒有計算出自己被氣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決定離作惡多端的鄰居小姐遠一點,以保證自己不會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
如果再和她計較下去,他不是被氣死就是被氣死。
有時候他也覺得納悶,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怎麼就能把他逼成這樣呢?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他的底線之上,他在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這世界上這麼多人,好的,壞的,善良的,邪惡的,也就隻有這麼一個能讓他妥協到這種程度。
她精準地把尺度掌握在他的底線之上,不至於讓他心裏拉響警報,卻像是潤物細無聲,一點一滴,緩慢細密地滲透著他的生活,侵入蠶食著他的領地。
而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敢多想。
——
寧嫣然開始中午工作之後,和幾個朋友的時間更加合拍。
幾個人約出來一起吃晚飯,葉涵最近的狀態好了不少,家裏雖然一直在試圖和她聯係,但她換了電話和住址,連工作都一起換掉,除非在街上碰到,否則很難再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
寧嫣然講著自己順利的進展,又把話題引到了梁西洲的身上。
作為素未謀麵的相親對象,林喬安對這個人十分好奇,“你說,他是怎麼混到這個份上的?”
寧嫣然正在忙著吃芒果撻,聽她這麼問,直接拿出了手機,點開論壇,找到了自己發過的帖子拿給她看,“你看,這就是男女思維差異的地方。我發了兩個帖子,女人都在罵他活該,男人都在勸他另找一個,畫風截然不同。”
林喬安奮鬥在八卦第一線,兩眼都在冒光。
寧嫣然本來也隻是順手幫個忙,然而這個任務的水準已經超出了她的閱曆和工作能力,她完全兩眼一抹黑,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