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隨手抄起沙發上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誰讓你過來的?不是叫你好好在家待著別亂跑嗎?”

朱未央不退反進,撇嘴道:“我要不來都不知道你犯了這麼大的事,好了說那些幹嘛?先把事鏟幹淨。”

又指了指謝奕:“這男的是誰?幫凶還是要封口的?”

謝奕見這小子,還真和他姐姐頗有些一脈相承,不過這裏也沒他什麼事了,便幹脆利落的告了辭。

祝未辛本還想問他姐要不要先攔著人恐嚇一頓,結果回頭就看見電視裏那長發屍體不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著電視:“這裏的屍體呢?”

祝央一把打開他的手:“屍什麼屍?你坐飛機坐懵了吧。我派對剛剛才散,你就來觸黴頭,吃早飯沒?”

“不是,剛剛電視裏明明——”

話才說一半就見她姐一副懷疑他喝酒/嗑/藥昏了頭的神色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祝未辛閉緊嘴巴,不信邪的去電視前摸了摸。

可除了光滑的屏幕什麼都沒摸到,一進來就觸目驚心的屍體仿佛就是他的一個幻覺。

隨即又想著剛剛那麼多人出去,要真有屍體,誰還能這麼淡定,於是便也有些動搖了。

他一把撲過來抱住他姐:“姐你該不會沾上什麼髒東西了吧?所以說女孩子一個人住久了陰氣重,我陽氣足,陪你住一段時間幫你調和調和。”

祝央摸了摸他手臂上越發結實的腱子肉,按這二貨的黏糊勁,一時半會兒是撕不下來了。

於是便背後掛著個等身掛件,自顧自的拖著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東西給他做早飯。

他們老家的城市離這邊挺遠,坐飛機要飛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從機場的來往距離和登機準備什麼的。

這小傻貨一大早的出現在這兒,不用說肯定是昨晚大半夜就跑出來開始折騰了。

祝央既嫌他跑過來礙事,又有些心疼,煎荷包蛋的時候便問:“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吃了,飛機上有飛機餐。”

“那玩意兒是人吃的?”祝央撇嘴,然後又往鍋裏加了幾塊培根和香腸。

把祝未辛樂壞了:“多加點多加點,我喜歡吃肉,冰箱裏是不是還有餃子?我剛剛看到了,也給我煮幾個。”

和一般人趕路後飲食不振不一樣,祝未辛舟車勞頓後反而胃口大開。

祝央也了解他,幹脆把阿姨準備的凍食都給他蒸了些,品種還不少,又給他打了豆漿,切了好幾樣水果,很是豐盛的一桌。

祝未辛吃完早餐就被他姐趕去洗澡睡覺,他在這裏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但過來的匆忙,也沒收拾出來,便死皮賴臉的鑽進了他姐的被窩。

派對後的狼藉稍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祝央便端了杯果汁,來到二樓的陽台上。

坐在藤編的躺椅上,靠著墊子半躺著享受早晨的陽光。

被女鬼纏了好幾天,雖說全程看似自己這邊占上風,不過這緊繃的節奏也不是好受的,直到這會兒她才方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不過謝奕臨走時說的話,實在讓人在意,偏偏那家夥又語焉不詳。

這讓祝央有些介意,但同時又覺得荒謬。

嚴格來說她並非那個隱沒在世界裏側的神秘圈子的相關者,也不符合篩選條件。

之所以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被朱麗娜那個碧池拖下水,而那理不清自己該幹什麼的傻逼女鬼緊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可謝奕卻說這個存在並不是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