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片同樣冰冷的唇貼到一起的時候,秦卿捧著封衍的臉,口勿著口勿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這是她鮮少主動口勿男人的經驗中,最為虔誠與笨拙一次,同時也包含了太多的意義。

‘醒過來吧,封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我甚至還沒有鄭重地對你說過一次,我愛你。’

‘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我想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無數的話語盡在不言中,帶著她的眼淚跟鮮血一起度到男人的口中,帶著鐵鏽跟鹹澀的味道。

直到某一刻,呆呆地仿佛已經變化石頭的男人動了動,像是在探尋熟悉的氣味一般緩緩啟唇將少女笨拙的口勿含入口中,眼中的猩紅色緩慢褪去,餘留下眉心淡淡的折痕,渾身的戾氣在纏,綿的氣息裏被消耗殆盡。

“對不起。”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封衍便是用地上的袖子給秦卿處理傷口,看到那脖子上一圈的青紫,他眼底的歉意清晰可見。

“劃得不深,至少比跟你打好。”秦卿莞爾一笑,略顯蒼白的臉上如釋重負。不到最後一步,她絕不可能尋死,剛才隻是無計可施之下用鮮血來刺激封衍罷了,實際的傷口並不深。

劃這一刀能讓人醒過來,確實比體力消耗戰要輕鬆上許多。

封衍抿著唇,臉色仍是有些陰鬱,擦幹淨少女身上的血跡後抱著人走向門邊。

秦雨還以為他們要走,當即扭曲了臉色失聲大叫道:“你們別想跑,我是不會讓你們破壞我的計劃的。封衍,你能抵抗我植入的裝置又怎麼樣,你的身體裏還有先天就帶著的病毒。你要是不殺了秦卿,我現在就毀掉解藥。”

封衍可以擺脫她實驗品的控製,這已然讓她震驚,而剛才兩人旁若無人擁吻的深情,更像是一根針紮進你的眼底。

然而,“我不會走。”封衍隻是將少女放到了進門處的一隻椅子上,轉身過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眼底不見半分柔情。

這樣強烈的反差愈加刺激了秦雨,她失控地將酒瓶朝著秦卿的方向砸了過去,碰到電網上激起一片火花。

“這種懦弱的女人有什麼好的,關鍵時候就隻會哭,被人保護,她根本就不配當秦家的家主。”秦雨指著她痛罵出聲,“憑什麼她一出生就擁有這麼好的一張臉,而我就要經過無數次整容才能獲得這張麵皮,多少次我都想劃花秦晚那張臉。如果不是她,我用得著因為這些該死的後遺症用吸,毒來麻痹自己嗎,為什麼就沒人看到我真正的才華?”

日日夜夜,她看著自己這張臉,在反反複複的手術中,幾乎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樣子。她原以為隻要臉一好,把秦晚的屍體處理掉,這世間她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偏偏,偏偏就多出了一個秦卿!

“不要拿你跟她比。”封衍看著她陷入癲狂的麵孔,神色全是一片漠然,最後幾個字冷冷吐出來,就像是冰棱直直紮進了秦雨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