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的距離掉下去,基本無生還的可能,這是詹辰給樊經宇的警告。
“坐穩了,今天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賽車手。”詹辰冷峻的眉眼挑了挑,張狂肆意,方向盤一下子退回去,在狹小的山道上原地漂移起來,四周刺耳的輪胎摩擦聲聽得人心驚膽戰,愣是讓圍攻的車輛都不自覺後退不敢接近。
秦卿抓著把手,在車裏的慣性下東倒西歪,心情卻一下子覺得無比暢快,像是又回到了深夜肆無忌憚在高架橋上飆車的日子,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靨,五官明豔動人,“什麼時候,再回一次大三巴牌坊騎機車吧。”
詹辰兩手交叉快速打著方向盤,回頭看見少女歪著腦袋,一臉笑眯眯的小貓模樣,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下來,在一片嘈雜聲中應道:“好啊。”
什麼時候,我們再去把那段美好的記憶找回來。
兩人相視一笑,那個純粹的笑容,在往後的記憶裏秦卿時常想起,成為一種祭奠。
這一切的美好是被迎麵而來的一顆子彈切斷的,當時秦卿的餘光注意到其中一輛車降下了車窗,露出了黑色的槍管。
裝了消音器的子彈出膛的時候聲音迅速被淹沒,秦卿一把將集中精神開車的詹辰拽往自己的方向,“小心。”
詹辰猝不及防歪向一邊,再抬眼便見著擋風玻璃已經沿著彈孔位置裂出了一片蜘蛛網。
“混賬,誰讓你們動槍的?!”包圍圈之外,樊經宇氣得直接打開天窗叫罵。他們樊家有規矩,兄弟姐妹之間怎麼算計都行,但不能鬧出人命,所以樊經宇再如何不忿,頂多就是想為難一下兩人罷了。
可是很快,第二槍在他的吼叫聲中繼續放出,樊經宇這才意識到,眼前這群人並不服從於自己的命令。
“靠,樊經宇這個瘋子,是真想要我們的命。”擋風玻璃被爆了以後,左邊輪胎也失守,此時別說是漂移,連正常行駛都困難。詹辰降下了車速,看著好不容易破開的出口又被堵上,清晰的手槍消音器漸漸露出窗外,終於明白了今天是一場生死決戰。
“你放我下車。”危急關頭中,秦卿突然開口,手腕一翻,掌心握著一把銀白色的袖珍手槍。
詹辰哪能不明白她的用意,當即堅定否決道:“不行,你就十發子彈,能殺得了多少人,下去就等於白白送死。讓我先跟樊經宇談。”
他抓起手機,撥出了號碼,相隔不到數米的距離,那邊很快接通。詹辰也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你是忘了規矩,不想要繼承權了是吧。”
“你放屁。”樊經宇在那邊迅速地爆了一句粗口,接著像是在掙脫什麼又嚷嚷了幾句,“我他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現在連我都抓,媽的,你敢拿槍對著我的頭試試?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