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來獨往習慣的青年隱隱能從少女感受到遠超於自己的成熟,感覺到對方似乎有意在教導自己,嘴角扭曲了一下,撇過頭別扭地不再言語了。
秦卿不用回頭也猜得出他是什麼表情,垂眸輕輕一笑,餘光瞧見對麵馬路邊上停著的卡宴,心神一鬆,眼底了掠過一絲甜蜜的笑意,仿佛能隔著黑色的車窗看到男人那專注深邃的視線。
這一場比賽中,盡管他們沒有通過手機有過半點交流,但秦卿還能時刻感覺到那種關注,包括外國佬被判出局,相信也是封少將的手筆。
現在她精疲力竭,隻想靠在他的身邊好好休息。
這般想著,她便是見色忘友地尋了個借口,扭頭正想對魔術師開口。
“慢著。”也恰好就是這轉頭的一瞬間,後者臉色一變,細長的胳膊立刻就把她攔了下來。
沒等少女問清楚,街邊已經傳來了刺耳的刹車聲,有幾道沉穩的腳步迅速朝著他們這邊迫近。
秦卿一愣,再抬眼已經見到直挺挺杵在跟前的幾人了。
荷官團隊。
“你們想做什麼?”魔術師一馬當先跨上前,用佝僂的脊背擋住了少女,麵色陰鬱地盯著眼前的一夥人。
“陸小姐,你好,我們是奉了賭王的命令來接你去共進晚餐的。”最前麵的荷官直略過青年,隻看著少女的眼睛平靜說出了來意。而這個晚餐顯然不是邀約,而是一種指令,因為對方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個請字。
“她沒空,不去。”魔術師再次搶話替少女做了決定,直接把剛才那一套敵友理論給拋到了腦後。他情商確實是不高,也不懂得如何適應群居社會,但對於危險卻有著一種本能的感應。
“請這位先生讓開,我們請的是陸小姐。”荷官團隊這會兒也不得不開口,平板的麵孔雖然毫無表情,可看得出對方一點也不將青年放在眼裏。
“我不讓,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用你們這雙機器手掰斷我的胳膊嗎,嗬嗬……”魔術師不退反進,揚言就直戳對方的秘密。
聞言,對麵一群人果然都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目光變得森冷而危險。
就在場麵一觸即發之際,魔術師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一隻手摁住,緊接著便是少女清雅冷靜的聲音,“我跟你們走。”
話音落下,高挑纖細的身影已經從側邊拐了出來,隨即就被青年一把拽住。
“你不想活了是嗎?追魚手是你半決賽的對手,賭王就是終極BOSS,這麼多年都沒人能贏他,他會是個善茬嗎?”魔術師不顧手上的傷,隔著一層紗布緊緊抓著少女的胳膊,見她還是一意孤行,陰沉的麵孔已經不自覺扭曲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別不相信,四年前就在郊外,我親眼看見一個小女孩死在他的手裏。”
四年前,郊外。
原本麵色平靜的秦卿陡然睜大了眼睛,“你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