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夜天隻不過是近些年混雜發展起來的灰色勢力,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小螞蟻罷了。
“我知道你的人馬都在舊金山,且是一支老牌隊伍,實力不俗。但是……”秦卿垂眸輕笑了一聲,麵上毫無波瀾地靜靜道:“你如果想要分華夏這塊蛋糕,就必須過我這一關。”
“華夏?嗬嗬,秦老板真是好大的口氣。”祁山聞言,當即嗤笑了一聲,兩手撐著上半身傾靠過去,半眯起眼睛,“一夜天現在隻不過是華東地區的龍頭,這個位置你還沒坐穩呢,現在談華夏,你的心未免太大了。”
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華夏板塊分割明確,各方盤踞的可都是大人物。
然而在這樣的警告下,那一雙掩蓋在麵具下的清亮眼眸卻是不閃不避,甚至還能看見其中那一點點蔓延開來的張狂肆意。
祁山聽到了少女淡雅悅耳的聲音。
她說:“一夜天能從A市走到華東地區龍頭的位置,又為什麼不能走到華夏的頂端呢?”
她說:“人的心有多大,就能走多遠,半年前也沒人能想到蛟龍幫跟青龍幫會滅完。”
她說:“祁山,你當初認為三足鼎立固若金湯而出走,我今天能留在這裏,這就是我說這番話的底氣。”
成王敗寇,隻不過她做了前者。
當她用著這樣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幾年來早就見過大風大浪的祁山都禁不住被震撼得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少女眼中的野心,從這份構想的藍圖裏窺見背後龐大到難以想象的權勢,可他卻說不出對方是在癡心妄想的嘲諷。
因為這半年來她所取得的成就,已然不是一個尋常人可以企及的高度。
或許她的未來,還遠不止於此。
良久之後,對麵邪氣到不可一世的男人終於低下了頭,選擇了妥協,“好,我答應你,留在華夏板塊的勢力為你所用,你一夜天將來也要給我提供庇護。”
刀能替主子殺人,主子也能養刀,與其說是依附,不如說是一種互惠互利的合作方式。
秦卿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的弧度終於有了一絲狡黠的味道,“那就先請祁先生回複你的雇主,就說我已經傷重奄奄一息了。”
“……可以。”對於一上手就被物盡其用,祁山隻能投鼠忌器,猶豫了一下才道:“南絮那裏,可能到時候需要你幫我說說好話。”
見他這麼在乎好友,秦卿心裏也寬慰不少,卻也沒點頭搖頭,反倒輕鬆調侃了一句,“祁先生怕是搞錯了,我是站在南絮這一邊的。當然,她這麼喜歡你肯定會原諒你的離開,但如果有下次,我不介意幫南絮將你綁起來,關在歡心酒吧一輩子。”
反正她要的是南絮開心,其他人的死活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聞言,祁山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放聲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