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剛好要去夠比較遠的位置,指尖在半道上突然碰到了另外一隻手,男人幹燥溫暖的大掌帶著薄繭,隻消一眼便讓她抬起了頭,驟然對上一個白慘慘的麵具。
“你……”她張了張嘴,麵上難掩驚訝,指尖被捏了捏,這才收回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言語。
“收好。”男人迅速收拾好其餘的珠子,兜著一個手掌遞過去,低沉磁性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迷幻。
“……嗯,謝謝。”秦卿輕聲道了謝,低垂著眼眸間覺得被捏過的指尖微微發熱,那點熱氣烘到了臉上,染紅了眼尾。
兩人同時起身,麵向眾人驚疑不定的神色,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側前半擋住少女,白色麵具像是裹著一層碎冰,森森泛著寒氣。
“額,那仲裁員,關於陸小姐的處罰,不,參賽結果該怎麼定呢?”主持人話到中途被麵具下的兩道冷光盯得牙齒打顫,趕忙換了說法,賠起了笑臉。
“比賽雙方公平自願,不存在恩怨糾紛,一方棄權,勝利歸由另一方。”男人刻板而冰冷的聲音落在寬闊的場地內,一時間震得所有人都回不過神。
剛剛他們七嘴八舌說了那麼多,到頭來男人卻把一竿子打翻,給出了完全相反的結果。雖說道理聽著沒錯,可眾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一個其貌不揚,穿著土氣的丫頭竟然讓冷心冷臉的仲裁員蹲著幫忙撿東西,難不成是看她可憐?
殊不知大家還在揣測的時候,藏在後頭的少女卻在偷偷用指尖騷動男人的掌心,從溫暖幹燥的手心蜿蜒而下,最後尾指相連。
秦卿私下小動作不斷,麵上卻是端莊矜持,平靜無波,隻在餘光瞥見男人微紅的耳廓時,唇畔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這男人,一如既往的可愛。
仲裁結果一出來,秦卿順利拿下了首輪的勝利,第二輪晉級就在下午進行,午間二樓有餐廳,四樓也有房間休息。
沈淩蕭跟樓明還在等著少女一起去吃飯,那頭人已經被男人帶到了四樓的房間,兩人默契地避開攝像頭。
一進屋,還沒等秦卿開口,男人便是反手落了鎖,把她困在牆上,抓著她的手沉聲問著,“有沒有受傷?”
莫名拉近的距離讓棒球帽跟麵具磕碰到一起,發出的細微響動喚回了男人的理智。
察覺到對方想要後撤,秦卿指尖一勾,繞住了對方的指尖,臉不紅心不跳道:“傷口,有點疼。”
說著,她動了動手腕,那裏還纏著一圈白紗。
聞言,男人立即止住了動作,牽著人走到房間裏,坐到床上後仔細拆解紗布查看傷勢。
秦卿看著那一圈圈白色紗布緩緩被褪下來,注意力卻全在男人的臉上,猶豫了一會,終是伸手用指尖挑開那張白色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