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跑出去的瘦小男生就站在廠長身邊,仔細一看,他跟廠長長得很像,原來這是父子兩。這男生是蘇可可的同學,他認出來蘇洪喜以後,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的父親剛好在華清辦事,這才急忙跑出去,把廠長搬來給蘇可可解圍。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蘇洪喜不怕警察,他又沒偷沒搶。但是他可怕廠長,這是他的衣食父母。蘇洪喜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連忙拉起老婆,腿軟得都動不了,隻能可憐巴巴的對廠長說:“廠長,我錯了,我會回去好好管教老伴!”
廠長搖著頭:“你們對高校的正常教學造成了不良影響,這裏的學生都是國家的未來,你知道你這一頓胡鬧,會對國家造成多麼巨大的損失嗎?蘇洪喜,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是鋼廠的職工了!”
蘇洪喜夫妻癱軟在地上,蘇洪喜的退休金每月有四五十塊,就這麼被兩口子作沒了!他們這時候才感覺到深深的恐懼,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廠長親自給蘇可可道了歉,蘇洪喜夫妻已經被嚴懲,蘇可可謝過廠長,又向那個男生笑了笑,他叫做劉冰,是班上很普通的學生,沒想到今天幫了大忙。
經過這一鬧,大家都看出來了,這老兩口自私到了極點,一味心疼兒子,想要給兒子找個媳婦。但是他們心疼自家孩子,也不能糟踐別人家的姑娘,更不應該妄想用道德綁架的方式,來博取蘇可可的同情。
同學們慢慢散開,舍友圍著蘇可可,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她。
遇到這種事,蘇可可也是無可奈何,想必蘇子安在想起親戚的時候,也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尷尬境地。
蘇可可不知道的是,蘇洪喜夫妻遠比她想象的更無恥,他們回家以後,越想越是生氣,兩口子都覺得竟然在蘇可可這樣一個小毛丫頭身上吃了虧。他們咽不下這口氣,靈機一動,開始聯絡蘇子安老家,又為蘇家父女帶來了不少麻煩。
蘇可可順利考完了期末,在等待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她陪著蘇子安逛了魔都的百貨大樓,買了一些東海市不常見的衣服用品。
就要離開魔都了,在購買車票的時候,蘇可可一直心不在焉。蘇子安大概猜到了女兒在想什麼,他隻能在心裏默默歎氣,“可可,周擎宇放假不?“
蘇可可低著頭,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聽他說,訓練非常嚴格,應該是不放假!”
蘇子安又偷偷歎了口氣,這才裝出一副開明的樣子:“這樣吧,你先去看周擎宇,趕在年前再回家來,好嗎?”
蘇可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嗎?爸爸!”
“真的!”看到蘇可可漂亮的大眼睛中閃著光,蘇子安心中苦笑,女兒大了,既然有了意中人,就讓她去看看對方吧,就算強行把她留在家裏,也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爸爸,你真是太好了!”蘇可可一向情緒內斂,現在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眼看就要春節,車站買票的人很多,輪到蘇可可父女之後,他們購買的兩張車票,已經沒有硬臥了,隻剩下軟臥和硬座。
當時乘坐的火車都是綠皮車,沒有空調,全靠開窗通風。冬季會使用燃煤燒鍋爐取暖,速度也很慢。像蘇可可要去的目的地金城,距離魔都兩千多公裏,路上就要跑五六天。
蘇子安皺了皺眉眉頭:“可可,你買一張軟臥,我買一張硬座回東海就可以!”
蘇可可把自己的錢包遞給蘇子安:“爸爸,路上要好幾天呢,還是買軟臥吧!”她倒騰服裝掙了不少錢,“出門別省著,錢就是為人服務的!”
蘇子安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窗口裏的售票員已經在催促了。蘇可可從錢包裏數出一摞十元票子,遞給售票員:“去東海和去金城的車票,我都買軟臥!”
蘇子安肉疼的看著售票員接過錢,小聲責備蘇可可:“傻孩子,我不要緊,有個座位就行了!”
這時候售票員已經打出了車票,蘇可可接過車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現在沒法退了,就這樣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