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準備走了,她已經充分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歎為觀止,這已經是最好的了,再看下去也找不到比這個還要精彩的表演了,帶著心裏的回味回酒店去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沈思琪閉上眼睛緩緩流淚的場麵,到底是如何才能把自己的靈魂和角色融為一體,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個答案,煩躁的擾擾頭,那種境界是自己達不到的嗎?
越是想要留住時間的時候,時間反倒是流逝得越快,現在田甜就是懷著這種心情上去學校的,上午一共考完五十個考生,下午就是考剩下的五十個,一直到自己上場之前,在田甜前麵的考生表現得都隻能算是差強人意。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田甜鬆了一口氣,果然,像沈思琪那樣水平的人不是隨便出現的。
“下一位考生。”
田甜往前站了一步,朝老師鞠了一個躬,沒有等老師問,主動的報出自己要讀的對白,“我要讀的是巴黎聖母院裏麵的一短對白,是吉普賽女郎救下詩人,讓詩人假裝她的丈夫,在她的房間裏麵發生小小衝突的那一段。”
“恩。”老師一直沒有抬起頭來,拿著筆看著手上的名單,另一隻手指不停的輕叩桌麵,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看過太多一般的角色,一下子好像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了,想著怎麼就遇不到沈思琪那樣的人了呢?
(當然對白也不是一個人在讀,對於有對手戲的對白,老師會幫忙讀的。)
田甜閉上眼睛兩秒,想著心懷不軌的詩人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方向靠近,睜開眼睛,帶著幾分恐懼,幾分震怒的喝道,“你想做什麼!”
不過是一句話,卻像是魔咒一般,把所有人的視線都抓住到了自己身上,在別人看來,這個考生不僅僅是語言表現得很得當,連表情也是,幾分苦惱,幾分畏懼。好像麵前就站著那樣一個對自己有著歪心思的人一般,一步一步的後退,突然表情一變,眼神變得含著幾分高傲,腮幫子鼓了起來,怒視著前方,“想不到你如此放肆!”
到現在為止,田甜不過說了兩句台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眼睛一亮,那高傲又惱怒的神色,竟然像是真正的吉普賽女郎一般,那般美麗與耀眼。
其實田甜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一瞬間進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一般,想要和角色融為一體的迫切的心情,使她跨進了角色的內心世界嗎?現在她好像能感知得到艾絲美拉達的心情一般,可以看見事情一步步的發展,看著詩人在自己麵前。
對於詩人的疑問,“可是,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我做你的丈夫呢?”
或許是詩人笑眯眯的表情、語調,田甜鬆了一口氣般的微微緩和了一下表情,但是眼神裏還是充滿戒備,“難道眼看著你被吊死不成?”又說了幾句話,詩人再三保證,田甜臉上表情一換,滿臉的輕蔑,嘴巴撅了起來,突然又昂起小腦袋笑了笑,表情再次一換,眼睛裏沒有了戒備,隻是若有所思的,不時露出笑容。
詩人的一句話像是讓田甜回過神來一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朱唇輕啟,“不要!”詩人又說了句話,田甜表現得更加得不屑,撅起嘴,“不要。”
對白在繼續進行下去,老師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緩和,笑眯眯的配合著田甜講下去,當詩人問到女郎對愛情的看法的時候,田甜的表情再次劇烈的變化,那像是憧憬,像是向往的表情,甚是惹人喜愛,她說出的話,含著點點的顫抖,目光炯炯有神,“哦!愛情。”幾乎是膜拜的口吻,“那是兩個人卻又是一個人。一個男人和一根女人融合成一個天使。那就是天堂!”
對白讀到這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照理說田甜應該鞠躬從台上下來的,可是現在她卻精神恍惚的分不清楚方向。完了?怎麼回事,她不是還和詩人一起嗎,詩人?她認識一個詩人嗎?晃晃腦袋,看清楚眼前的場景,看著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趕忙從台上下來,她好像太陷入角色裏麵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