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紙條真是你寫的。”顏似雪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我還以為,是八皇子寫的呢......”
風紹棠手上的動作頓時用力了些,顏似雪齜牙咧嘴了一陣,立刻將手往回抽,卻被他按的緊緊的。
原本消散的紅暈再度湧了上來。
“你的未婚夫是我。”男子的聲音平淡,但顏似雪從輕易從中察覺到一絲不悅,“明白嗎?”
“嗯......”
“明日行圍,我會讓納蘭清丞多派點人過來。”像是為了解釋,風紹棠繼續道,“納蘭對我仍存心思,流言也尚未消歇,我的人不便派進納蘭家的營地。顏家實在不安全,你還是留在這兒比較妥當。”
“我都明白。”
“我去讓人替你取套貼身衣物,你早些休息。”
“等等!”
顏似雪捉住了男子的一角衣袖,像是掙紮了許久一般,問道:“我可不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
風紹棠按了按眉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疲憊:“你說。”
“你以前是不是一直都在刻意躲我?”
風紹棠動作一頓。
“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這麼問?
與自己關係這般緊密的男人,怎麼會兩輩子都恰好遇不到?怎麼會一回頭處處都是他存在過的痕跡?
顏似雪固執地扥住他的衣袖:“你先回答我。”
“那不重要。”風紹棠眸中跳動著溫柔的微光,“現在與未來,才是真真切切握在手中的。”
顏似雪呢喃著重複了一遍:“現在......和未來......”
“睡吧。”風紹棠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軟發,“早些養好了身體,才能恢複視力。”
顏似雪愣愣地昂起頭,直到男子掀簾離開,鑽入的幾絲冷風才吹得她完全清醒。
???
好不容易見一次麵,她都做了什麼?
風紹棠那廝問題不回答、盡是打太極,自己慘被調戲還與他有了肌膚之親,膝蓋手掌掛了彩,真是傷身又傷心......
顏似雪鬱悶地歎了口氣,原本打垮顏麗芙之後的意氣風發全然不見。門外侍女求見,是風紹棠遣來送衣打掃的。顏似雪尋思這帳篷也不是她的,弄髒弄亂了確實不好,便將人放了進來。
慕容止一瞧風紹棠從屋內走了出來,立馬打趣道:“咱們太子出去一趟這嘴皮子是鍍了金了?”
風紹棠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與江姨聊了許久,道理明白了不少。在乎的人,在乎的事,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大膽追求的。”
慕容止一頓,風紹棠繼續道:“你與納蘭的事我聽說了,我不再勸你,隻是最後申明:我不會再對她留情,即便是你求我,我亦不會同意。”他腳步一停,回頭望了望散著微弱燭光的某間帳篷,輕笑道,“為了你們,也為了我們。”
“我們”,指的自然是他與顏似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