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名字。
母親說我是一個不祥之人,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就算給我取了名字也是一個輕賤的命,不如什麼都不取的好,就像她的人生一樣漂浮不定,生不如死。
從我懂事開始,母親就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憎恨我。
因為我的出現,讓她不得不繼續苟且偷生。
其實我心裏明白,母親是愛我的。
盡管她一不高興就會罵我,打我,可是事後總會抱著我嚎啕大哭;然後不停的對我說對不起。
我不恨母親,因為我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得都是那個卑鄙無恥的男人!
母親是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這個偏遠的小村莊裏的,本來是被賣過來做童養媳的。後來這個男人嗜賭成性,酒不離口,慢慢的就欠了一筆又一筆的錢。
他還不起,就看上了母親的美麗。
將母親綁在床上,讓母親用身子幫他還債。
慢慢的,村子裏所有的男人都知道了。
有時候一天一兩個,有時候一天有六七個;這些男人像貪得無厭的蒼蠅似的,匍匐在母親的身上,一點溫柔都沒有,每一次都折騰的母親痛苦嘶聲。
可是我所謂的父親,卻一點都不覺得可恥,反而覺得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日複一日母親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慢慢的想要她身子的男人就變得越來越少了。就在母親決定自殺的那天,村裏的郎中說色眯眯的看著我母親說她懷孕了。
後來,父親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竟然恬不知恥的在我十六歲生日那天,當著村子裏其他男人的麵,要拍賣我的初yè。
我終於忍無可忍,拿著早早就準備好的小刀朝著他就捅了一刀。
置於後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母親帶著我,連夜連滾帶爬的從那個偏遠的小村子裏逃了出來。拿著這些年那些男人侮辱她後,偷偷存起來的錢,搭上了前往平洲的臥鋪車。
母親和我都沒有什麼文化,為改變我的命運,到了平洲後我們在城中村找了一間廉價的單間房住下來。
她給我買了很多書,每到白天的時候,母親就讓我去外麵看書;幾乎都不讓我回家,總是把形形色色的男人往家裏帶。
我心裏知道,母親在做什麼。
好不容易逃離開那個小山村,我不想讓母親再繼續做這樣卑賤的事情;在大吵一架後,我奪門而出在附近的一個角落裏嚎啕大哭。
就是在這個角落裏, 我認識的心姐。
心姐是個年近四十的女人,皮膚白皙保養的也特別好。她手指上戴著耀眼的鑽戒,脖子上,耳垂上,掛滿的全是很值錢的東西。
和母親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我看她一個人在這巷子裏走,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忽然就生出了歹意。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伸手一把拽住了她脖子上的金項鏈,用力一拔拔腿就跑。
心姐也沒有想到我看上去年紀小小的,竟然搶劫。
頓時就反應了過來,起身就來追我:“站住,小姑娘你站住!”
我心裏害怕極了,可是又覺得這個世界多麼的不公平啊。同樣都是女人,憑什麼我母親和我要受這樣的委屈呢?
我一邊跑一邊想,然後一隻手忽然就把我給伶住了。
“小東西,還敢學人搶劫?”是一個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然後他像扔一隻兔子似的把我仍在地麵上,從我手裏拿過金項鏈遞給心姐。
我就聽見心姐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謝謝親愛的。這可是你送我的鏈子,要是不見了,我肯定會心疼死的。”
她一把年紀了,撒起嬌來真是讓人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叫陳總的男人卻很吃這一套,又忍不住踹了我一腳:“走,跟我去警察局!”
我一聽去警察局就害怕了,我怕警察知道我殺人的事情,我害怕會在牢裏呆一輩子。
“算了,陳總。”心姐卻站出來為我說話,然後走到我身邊,伸手把我扶起來:“這小姑娘肯定年紀小小的,肯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才會鋌而走險的,就饒過她這一次吧!你不是說還要去人家家裏喝杯茶嘛,別在這裏耽擱了時間。”
“也是。你個小妖精,就是這麼會勾人。”陳總抓了一把心姐的屁股,肥頭大耳的一臉橫肉,讓人覺得惡心。
心姐卻笑盈盈的半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將一張名片丟給我,然後就揚長而去了。
我拿著名片一看,上麵有她的名字和聯係方式。
在明顯的背麵有幾個紅色的字跡特別的清楚:特別招聘,日入萬元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