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嵐來電時,徐海濤正與區府辦陳磊在靜夜思喝酒。陳磊瞄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笑得幸災樂禍:“看來這一次換屆,你很有希望啊。美女書記這麼晚了心裏還惦記著你呢!”徐海濤拿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口紅酒,抓起手機走到門口接起了電話,剛喂了一聲,便聽到秦嵐嵐略帶穿透力的聲音傳來:“給你三十分鍾,趕到西山酒店606房間。”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徐海濤隻想罵娘,這秦嵐嵐發什麼瘋?這麼晚了讓他去西山酒店做什麼?不會又是改稿子吧?
回到包廂,徐海濤二話不說將杯子倒滿酒,碰了碰陳磊的杯子,一口幹了。陳磊笑了笑,也幹了杯中酒,問道:“怎麼,美女書記召喚了?”
徐海濤點點頭:“恩,讓我過去一趟。”
陳磊抬手看了看表,笑得意味深長:“都十點半了,難不成召你去侍寢?”
徐海濤也笑:“我倒寧願是侍寢。”
“那可不一定,萬一她也如修改稿子一樣總要翻來覆去十幾遍,那時候你說不定又寧願是修改稿子了!”
徐海濤哈哈大笑,起身,在陳磊肩上重重拍了兩下,說道:“兄弟,這次不好意思,下次我們繼續。不醉不休。”
陳磊也站起身來,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道:“兄弟間不用客套。下次繼續。”
走出靜夜思,徐海濤打了車往西山酒店趕。
西山酒店在明月湖景區,離城區有些遠。一路上,徐海濤略帶著酒意的思緒有些紛亂。
作為大興區最年輕的街道黨委書記,秦嵐嵐一直十分注重個人形象,平時談論工作,加班,都是在辦公室,而且從不關門。在這個換屆的節骨眼上,她怎麼突然讓他去酒店呢?難道是有什麼緊急任務?
夜已深,路上行人車輛都比較少,車子一路疾馳,十多分鍾便抵達了西山酒店。徐海濤下車後,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才走進了酒店。
出電梯後,徐海濤先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漱了口,感覺酒意淡了許多,才不緊不慢地走到606房間,敲了敲門。
片刻後,門從裏麵猛地打開,露出秦嵐嵐那張略顯妖嬈的臉,一雙嫵媚的杏眼裏此刻卻是燃燒的怒火,徐海濤微愣了一下,才開口:“秦書記,什麼事?”
“進來。”秦嵐嵐瞪著他,怒衝衝地道。
可能是喝了酒,人有些遲鈍。進了門,徐海濤才聞到了房間裏濃重的酒味,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到身後砰的一聲關門聲。他猛地回身,便看到秦嵐嵐伸著纖纖玉指點著他的鼻子,罵道:“徐海濤,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個沒有修養的流氓,你竟然跟蹤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是自毀前程!”
徐海濤有些莫名奇妙。雖然秦嵐嵐的確長得十分美豔,他對她也有些好感,但也僅僅隻是好感,而且,她平日裏總是一身黑白灰,那副性冷淡樣子,他甚至連遐想都沒有過,何談跟蹤?更何況,每天在她的壓榨下,他還真沒有受虐傾向還要去跟蹤她。他苦笑著說道:“秦書記,我能解釋一下嗎?我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光明正大的見到你,真的沒有必要去跟蹤你吧?而且,我若是要追求你,一定會手捧鮮花腳踩祥雲嘴吹口哨出現在你麵前,跟蹤,這種事,我可做不來。”
“徐海濤,你還耍嘴皮子,還賴。難道那些照片不是你拍的?難道那封信不是你寫的?有膽量做沒膽量認了?看你長得一表人才,還是高等學府出來的研究生,沒想到竟如此齷齪。”秦嵐嵐微紅的眼睛逼視著徐海濤,手指直接點到了他的鼻子上。
看著秦嵐嵐那張因為酒意而酡紅的臉,紅唇宛如盛開的玫瑰,美豔不可方物,說出的話卻帶著毒。徐海濤的怒意帶著酒意一起湧上心頭,他伸出手,拍向那隻點到他鼻子上的手,嘴裏說著:“秦書記,請你好好說話,別亂罵人。”
“啪”地一聲,皮膚和皮膚撞擊出響亮而清脆的聲音,讓徐海濤和秦嵐嵐都愣了愣。他其實隻是想把她的手拿開,沒想到力氣竟然用大了,忙說道:“對不起。”
秦嵐嵐吃痛,後知後覺地“啊”一聲叫出來,然後整個人便朝徐海濤衝過來,嘴裏喊著:“徐海濤,你竟然敢打我,你做了那些事,還來打我,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就該被你們欺負,啊?你們是不是都等著看我落魄,看我走投無路,是不是?你們這些卑鄙的小人,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秦嵐嵐的瘋狂,完全出乎徐海濤的意料,加上酒意,徐海濤被秦嵐嵐撞得直接倒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還好有地毯,不然,徐海濤真擔心自己會腦震蕩,更糟糕的是,秦嵐嵐竟然也倒了下來,還直接壓在了他身上。感受著她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身體,他的身體從一瞬間的麻木裏醒來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而秦嵐嵐隻感覺身體裏潮水般湧動著煩躁、燥熱和莫名的失落,她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才讓神智稍微清晰一些,卻也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徐海濤近在眼前的臉,她竟有些悸動,然而這悸動更是讓她羞憤不已,想到之前那人對她的威脅,還有那不幹淨的酒水,她忽然憤怒地抬起手,朝他臉上扇去,嘴裏罵著:“徐海濤,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