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隻是知道餘也有事情要忙,還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事,值得他這樣忙。他沒主動提,扶霜也沒主動問。餘也的事兒,大多是同扶霜沾不上多少關係的,知道的太多,也不見得就是件好事兒,不如不知道。
“二哥,這條街有些安靜的太過詭異了,我這心裏啊,一直跳著。我怕是有什麼事兒。你看這些小販,看樣子悠然自得,都太過反常了。尋常的小販,哪裏是他們這個樣子的,都忙著賺錢,這份兒心,真是少見。”
榮指月湊到扶霜的耳邊,小聲說著。真是越走越覺得不安,誰知道這之後還有多少是等著他們?長路漫漫,誰都不知道後來的自己究竟會選擇哪一條路。
“幼薇,就是知道有不對勁的地方,也不要慌,不要亂了陣腳。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先動,我們便先發製人。他們的目標,不一定就是我們兩人。”
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扶霜就看出有些不對勁。這裏的西域人,真是奇奇怪怪的,明麵上看起來各族互不幹涉,相看兩相厭,可這背後,又十分團結,卻又在事後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他們圖的究竟是什麼,扶霜還真不明白。
說他們關係也算好吧,這背後也殺了對方不少人。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
“那二哥我們還繼續往前走嗎?”
榮指月不想再繼續朝前走了,現在就想回去了。但扶霜一定有她的道理,她要是強行拖著扶霜走了,就是拖後腿。就是再害怕,說什麼也不能拖後悔,給扶霜姐姐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看到前麵的酒館了嗎?我們便去那裏喝喝茶。你看,這些人隻是在這邊待著,卻從未靠近酒館。這酒館的主人,他們要麼是一夥的,要麼就是獨樹一幟的怪人。”
“要是賭輸了呢?”
還不知道是什麼事,總是要有把握的時候,才敢去細想。要是萬一猜錯了,兩種皆不是,就有的玩兒了。
“若都不是,我們隻是路過的旅人,進去吃吃酒罷了,又不是吃霸王餐的,難不成還能把我們轟出來不成?”
幼薇這時候是有些膽小了,可不像是之前的榮指月,那會兒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到了西域之後,小心翼翼成這樣了?扶霜說什麼,也得練練她的膽子不可。
“這倒也是,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二哥,要不咱們就不去了吧?”
榮指月開始推脫,她是真不喜歡這陌生的地方,什麼都是未知。還是喜歡太息,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哪兒都好,也不會擔心出錯或是怎麼。
“好了,幼薇,我保證不會有什麼事的。我跟你講,其實我是會武的,我武功很厲害,真沒開玩笑。小的時候,我喜歡的同其他女孩子的都不一樣了,她們喜歡的,我都不喜歡,我隻喜歡舞刀弄槍。別看我像是對女紅那些樣樣精通,那都是被我爹爹逼著學的。他怕我太像男孩子,擔心我以後嫁不出去,琴棋書畫,愣是學的好好的。等到了酒館,吃吃酒,再好好同你仔細說說。”
榮指月一直以為,扶霜是那種溫柔到了極致的女子,她是大家閨秀的典範,眾名門世家都以扶霜為例子,教育自己的女兒。就是扶家設宴的時候,也有許多小姐們模仿扶霜。一開始的時候,榮指月覺得像扶霜這樣的乖乖女,怕是不會有什麼過多的接觸的。
她一開始對她僅僅隻是仰望,是遙不可及。卻沒想到,原來扶霜姐姐和她關係不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們其實很像。隻是那會兒在太息,是很少有機會可以經常出來走走的。這會來了西域,吃住穿行都在一起,也就比以前更加的熟了。
自己的愛好,在這相處的日常中,自然而然就暴露了。也可以說,從一開始決定來西域的時候,扶霜就沒有想過要瞞著什麼事,是她自己太傻了,竟是沒反應過來,真是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