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我叫你找的人可有消息了?”
姥姥隨意端起一盞茶,漫不經心的品著。玉奴正在一旁,小心伺候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姥姥生氣,可就不好了。
“正查著,有消息就會跟姥姥說,姥姥不必擔心。”
“查著就好,我這心裏啊,最近總感覺有些不踏實。之前有個預言,離世的巫祝所言,玉奴,我可曾跟你說過?”
這人上了年紀,腿腳就是有一些不方便,腰背容易發酸還疼,隻有靠人伺候著。一把老骨頭,沒人看著,就是等死了。還好她養的這些丫頭,還算是聽話懂事,也沒鬧出太大的事情來。
玉奴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沒聽過這事,搖了搖頭,道了聲不知。
“巫祝離世的時候,我才十多歲,現在都六十多了,轉眼也已經過去四十年,想一想這時間過的還是挺快的。不知不覺就老了,半截身子入黃土,還不知能活多少年。”
“姥姥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能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就你這個丫頭嘴甜。”
姥姥摸了摸玉奴的頭發,示意她過來。這丫頭還是有些怕她,離的遠總覺得不親切,難得有喜歡的丫頭。機靈是機靈,不會給人太市儈的感覺。像玉奴這樣的丫頭就很好。
“巫祝說,四十年後,會突然出現一男一女,屆時西域將有大難。不論是哪族,竭盡全力也得把人找出來,處置了。否則,被牽連的絕不是一族。水族這些年雖退出紛爭,不問世事,再怎麼說,也是在西域有一席之地。冰族和火族,兩族爭的死去活來,水族中立。就是再不想惹事,也總是該去做些什麼。姥姥我啊,一出生就在西域,外人縱是再怎麼說西域不好,我對西域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待的久了,是自己的家,哪兒有看著自己的家被毀的道理?”
“是。隻是,冰族和火族都未曾派人去查,姥姥就不怕這事是假的,或者他們隻是想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
之前婆婆一直跟她說,得學會獨善其身,怎麼這次是婆婆先去尋事的。玉奴有些不明白,明明可以等著冰族去。冰族族長冰妍對水族本就是不屑一顧,她占的地兒又屬於西域最好的地帶,就是出事了,先出事的也是冰族。
他們都不擔心,水族先擔心了,總覺得是吃虧了。
“玉奴,我們隻需要盡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冰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姥姥雖然老了,可是這眼睛不瞎,這事兒,還是知道些的。冰妍把兒子帶回來,又找人查了邊境,就是不是這件事,這般大張旗鼓,來人也不是什麼善茬。你就帶人跟在他們背後就好了,沒到必要時候絕對不能出手。冰妍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她執意追究,姥姥也不一定能護住你。知道嗎?”
“玉奴明白。”
“真是好孩子。事情辦妥了,就回來跟婆婆說。辛奴和嫣奴的事,姥姥會處理的。你帶著橘子就好了,那丫頭雖然看著笨笨的,可是會疼人。不論發生什麼,記得保護好橘子。”
玉奴點了點頭,真不知道橘子是怎樣的福氣,能被姥姥指名道姓的保護。怎麼看都是不出彩的一個小丫頭,跟姥姥一定有很深的淵源。
“姑姑,姑姑,姥姥有說什麼事嗎?方才關上了門,我在旁侯著,沒敢湊近聽,怕惹得姥姥不高興。我怕辛姑姑和嫣姑姑的事被姥姥知道,責罰姑姑。明明不是姑姑的錯,說什麼也不能白受罰。”
橘子以為是辛奴和嫣奴的事,在那兒糾結了許久,模樣還是有些可愛的。
“好了,沒事,跟她們兩個無關。姥姥同我說的,是其他事。放心就好了。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看,別聲張,就我們兩人知道。就是你身邊的其他小姐妹也不能說,畢竟現在是各為其主,就是關係再好,也可能出賣。”
“是。”
太息太守府,扶太守的書房,扶夫人正在一旁為扶太守磨墨。見他愁眉緊鎖,不免有些擔心。到了多事之秋,皆是自顧不暇,朝廷又是下了許多命令,又是加稅收,又是讓太息出兵屯糧,日子大不如之前的。前後不過大半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