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邊朝三樓的病房走著邊整理了一下襯衫的袖口,現在本該是他的下班時間,可賀仲黎的病情他還心存擔憂,畢竟這人的傷與方安馨有關。
希望他能熬過今晚吧,方安馨和洛梓琪的感情一路走來有多不易張銘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好不容易快要熬出頭了,結果又出了這檔子事,真是禍不單行啊!
哎~張銘心底不禁響起一聲歎息,伸手捏了捏疲憊不堪的兩眉之間。看來一會得去跟洛梓琪打劫一杯濃咖啡了,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熬不過今晚。
離上次去重症監護室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張銘怕出狀況,不禁加快了腳步。
越靠近病房,張銘就越能聽到一陣悲慘的哭聲,還是,女的!大晚上的怎麼會有哭聲?難道...張銘用力甩了甩腦袋,不可能,現在是21世紀哪還有那麼多的鬼神之說,再說了,他一生隻為了救死扶傷也沒害過人,就算是那玩意他也不會怕。
或許是那個病人的家屬也不一定,可是這一層樓今天好像就隻有賀仲黎一個人!
別再往下想了,越想張銘就覺得心裏瘮得慌,背脊都拔涼拔涼的。
加快了幾步,張銘現在一心隻想快點看完賀仲黎就離開,待會再來看他時一定要叫上洛梓琪陪著。
越發往重症監護室走,哭聲就越發的清晰,就好像那女人就在他的身邊,嗷嗷的哭喊著。
硬著頭皮徑直往前走著,低著頭雙眼半眯著,就算一會真的有那玩意,他也就全當沒看見,你嗷你的,我看我的病人。
走著走著,張銘明顯的聽到哭聲就在他的正前方偏下的位置,他不禁疑惑了,這不就是賀仲黎的病房門口嗎?她為什麼會在這哭?
把眼睛睜開了些,張銘看到一個女人靠在牆角蜷縮著抱頭疼哭,從外形上看皮肉的氣血還挺足的,不像是其他的東西。她哭聲很響很淒慘,披散著的長發淩亂的很,腳上一隻高跟鞋一隻拖鞋,很是不對稱,身上就一條單薄的裙子,就那麼坐在冰涼的地麵上,兩條白皙的大長腿一點遮擋的衣物都沒有,早已被凍得發紅發紫。
“你是?”張銘輕聲問著。
古芊芊聽到了說話聲,身子震了震,哭聲也停止了半秒,抬頭用那雙布滿淚水的雙眼望著張銘,忍不住不停的抽抽著。
“嗬~嗬~”顫抖的嘴唇半張著,眼裏寫滿了無助,用冰涼的手臂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一手扶著牆爬了起來,她看了看掛在張銘胸前的工作牌,知道他是醫生,一把伸手將張銘的手臂拽在手裏,“醫生,醫生,你能告訴我仲黎怎麼樣了?他情況還好嗎?為什麼,他為什麼還躺在這個病房裏麵?”
這種病房裏躺著的病人一般都是病的很嚴重的,或者已經沒得救得,古芊芊不知道賀仲黎是哪一種,可是她希望哪種都不是。
張銘的手臂被她拽的生疼,可是看她這麼悲傷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將她推開,隻能就這麼讓她拽著,或許這樣做她能好受些。
“你是?”張銘皺眉問著。
古芊芊拍著自己的胸口快速的回答著,“我是賀仲黎的妻子,賀仲黎是我的丈夫!”
“哦,原來你是他的妻子,那太好了,我們正愁著聯係不到他的家人,是這樣的,你丈夫今天下午的時候在我們醫院門口發出了一起嚴重的車禍,被送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手機也被撞壞了,我們一直聯係不到家人,為了病人的生命我們選擇了給他進行手術,所以不好意思,我們知道我們擅自做手術是不對的,你若是要追究責任的話,我們會接受你提出的一切條件。”張銘把事情訴訴清楚,若古芊芊要追究責任,他們也隻能接受。
什麼責任什麼的古芊芊也沒有心思追究了,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賀仲黎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你能告訴我一下我丈夫的情況嗎?是不是很糟糕,他怎麼全身都裹著紗布?他什麼時候能醒?”古芊芊腦子裏有一百個問題要張銘來回答,雖說賀仲黎傷她傷的太深了,可是她畢竟還愛著他,她不想賀仲黎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