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方安馨迎著雨往前跑著,雨水已經從她的臉頰順著脖子流進了胸口,她全身幾乎濕透了,可是她不能放棄,家裏洛梓琪還等著她呢。
又來到一家住戶門口,方安馨用力拍打著門大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也許是因為雨太大對方沒聽到,又或許屋裏根本就沒人。
冰冷的雨水滲透了她的全身,此時的她雙腳猶如灌了鉛,又冷又重,連抬起都需要很大的力氣,抹去臉上的雨水,雙眼已經被雨水沁的發紅,全身冷的瑟瑟發抖。
再找不到她真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急的都快要哭了。
“安馨,你怎麼在這?”張銘穿著雨衣撐著傘一臉疑惑的看著神色慌亂的方安馨問道,剛才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走進一看還真是她。
看到張銘的那一刻,方安馨瞬間崩潰了,抓著張銘的手邊抹眼淚邊哽咽道,“張醫生,你快跟我去看看,洛梓琪他從昨晚一直燒到現在。”
張銘聽她這麼一說,神情都凝重了,跟著方安馨快步走進了小別墅。
張銘在認真的幫洛梓琪治療著,方安馨則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水滴從她的衣角,袖口,褲腳上滲出,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
洛梓琪的身上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昨晚方安馨情急之下肯定是幫他物理降溫了,還好她這麼做,要不然洛梓琪非要燒出個腦膜炎不可。
掛好了吊瓶,張銘轉身發現方安馨還傻愣愣的站在一旁,她的全身都濕透了,渾身都在顫抖。
“已經沒事了,我看你還是去把你這身衣服換了吧,不然等下他還沒好你就病倒了。”張銘揚了揚手中的針筒說道。
方安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真的是濕透了,“嗯。”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沒有熱水隻能硬著頭皮洗了個冷水澡,濕噠噠的長發披在肩上有種冷冰冰的感覺,找了一條幹毛巾擦了擦感覺稍微好些。
這次張銘並沒有馬上離開,兩人並沒有什麼話題,張銘的性格與馬東方不同,他是那種比較安靜沉穩的,平時不熟幾乎無話。
兩人安靜的吃了頓午飯,張銘就進了洛梓琪的房間再也沒出來,方安馨則把整間房子收拾了一遍,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感冒了,方安馨覺得自己全身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為了預防感冒,方安馨吃了幾片感冒藥,吸了吸變得有些厚重的鼻子。
直到傍晚洛梓琪的體溫才恢複正常,電力也跟著恢複了,看到點燈亮起的那一刻,方安馨的心都跟著亮了。還是有電好,做什麼都方便。
張銘走後,方安馨打了一盆熱水幫洛梓琪擦了擦手和腳,他身上的酒精味實在太重了,聞著肯定難受。
探了探他的額頭,體溫終於正常了,再不正常她真的要瘋了,折騰了一天一夜,把她累的夠嗆的,也嚇得夠嗆的。
軟綿綿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時她趴在床邊就這麼睡著了。
夜裏,方安馨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喊媽媽,揉搓著疲憊的眼皮艱難的睜開眼,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她以為是太累了造成的。
“媽媽,媽媽,你別走...你別走,媽媽...”
“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方安馨扶著腦袋說著。
洛梓琪的眉宇緊擰,額頭滲出不少汗珠,雙手緊緊的拽著被子,悲傷的喊著,“媽...媽媽,你別走...別走...”
“洛梓琪,你怎麼了?”方安馨伸手輕搖了一下洛梓琪,誰知洛梓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拽著她的手臂,無論她怎麼扯都扯不開。
“媽...我會很乖的,你不要走好不好...”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哀傷,到底是什麼樣的夢才會讓他聲音如此的淒涼。
“好,媽媽不走,媽媽在呢,媽媽會一輩子陪著你的,我不會離開你的。”方安馨坐到床上,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額頭,溫柔的說著。
“你別走...別走。”
“不走,我不走了。乖,快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