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頃刻間,三叔的臉再一次變了。
前方那佝僂的老瞎子的身形,突然又變成了一個玲瓏的身段,荊如月正一臉笑意地回頭看著我“初九,你還在磨嘰什麼呢?趕緊地,我們離開這裏。”
我頓時,有些錯亂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到了!”就在這個時候,跟前的荊如月又變成了老瞎子的模樣“這裏有兩張票,你們拿好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就在那麼一晃神的時間,我們居然早就走出了卡其鎮,來到了一個破舊的老車站前。
清一色青磚牆麵灰瓦屋頂,不過上麵長滿了青苔。
門口掛著一個鐵牌子,上麵已經鏽跡斑斑,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麼,隻能夠勉強看出最後一個是“站”字。
大門裏麵,是一個空曠的停車場,裏麵正停著一輛破舊的巴士。
一個肥胖的售票員,穿著四五十年代那種淺藍色車站工作服,倚靠在門口數車票。
僅這麼一晃神,原本還站在我跟前的老瞎子,居然憑空消失了。
“喂,那邊兩個,是不是要來坐車的?”肥胖售票員抬頭看到了我們,一邊朝我們招手一邊高聲叫喚著“這可是末班車了,再不走可就走不了!要走,就趕緊的!”
“初九,走嗎?”般一柔搖了搖我的手臂。
“走!”我咬了咬牙,挽著般一柔走上了巴士。
這可是,我來到逍遙島半年多,*看到如此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了。
將老瞎子給我們的車票交給售票員,我們直接走進了車廂。
車廂,很黑。
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濃鬱的發黴的味道。
“請問,這趟車是去哪裏的?”我看了一眼售票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己去哪都不知道嗎?那你怎麼買的票?”售票員顯得十分不耐煩“趕緊坐好了,要開車了!”
她的話音未落,車子便飛也似的開了起來。
現在,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般一柔沒有再多言,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巴士不停地顛簸著,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開往哪裏。
我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隻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意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般一柔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而我亦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突然,身形猛地一震,一下子將我驚醒了過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明亮。
紅色的座椅,白色的牆壁,還有有機玻璃的窗戶……
在最前麵的牆壁上,還印著“東伯利亞航空公司”的字樣。
多麼熟悉的一幕。
我怎麼,又回到機艙了。
“初九,怎麼了?”懷中的女人睡的迷迷糊糊,一臉疑惑的盯著我道。
“一柔,我們回來了。”我見狀不由得大喜“一柔,我們回來了!”
懷中的般一柔,坐直了身軀,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初九,你怎麼了?咱們不是去西洲旅遊嗎?就快到了吧?”
去趟西洲?
我聞言再一次愣住了。
般一柔,好像不記得,我們在逍遙島發生的事情了?
“先生,請你稍微注意點好嗎?吵著別人睡覺了,到西洲,還早著呢!”一個聲音從旁邊的位置傳了過來。
我循聲望去,不由得臉色大喜。
居然是荊如月。
她居然沒事……
就在我準備問她的時候,突然一團耀眼的紅光,從飛機的一側閃耀開來。
整個飛機猛烈地顫抖起來,機艙內警報聲大作。
這情景,為何會如此熟悉?
逍遙島上的一幕幕,恍若放電影一般,在我眼前不停閃過。
突然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朝我衝了過來,我死死護住了懷中的般一柔,跟著眼前一黑,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