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尋擰眉,把她整個人提溜起來。
肖靄眨眨眼:“總監,你自己說的,喜歡乖一點的姑娘。”
周逸尋長歎口氣,“我什麼時候說的?”
肖靄眯起眼,掐細的聲音溫軟嬌俏,“做,愛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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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妤給周逸尋發來了薑皚結婚現場的照片,曳地長禮服,白紗遮住姣好的麵容,含笑看著對麵的男人。
他第一次知道“相配”這個詞的含義。
緊握住的手機猝不及防被抽走,周逸尋抬頭,對上一雙棕黑色的眼瞳。
肖靄兩根手指捏住手機機身,漫不經心轉了一圈,看到屏幕上的姑娘,“前女友?怪不得總監你舊情難忘,真漂亮。”
周逸尋按捺住內心的不耐,“還給我。”
肖靄認真的看著他:“但是她已經結婚了。”
周逸尋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肖秘書,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
肖靄見好就收,“縱容是喜歡的開始。”
她雖然是華裔,但長在美國,有些字詞不熟悉隻能說英語。
周逸尋費勁翻譯成通俗易懂的漢語才勉強弄懂她的意思。
積攢的怒氣突然消解了。
“不生氣了?”她放軟語氣和他打商量,“你看我都沒有前任,和我在一起你根本不虧。”
周逸尋按了下脹痛的眉心,“那為什麼要去酒吧約會?”
肖靄眼神暗下去,“因為寂寞難耐啊,成年太久了,卻沒有值得去愛的人。”
“得到的隻是性,不是愛。”
肖靄堅定的搖頭,“性和愛不可分。”
周逸尋深知多說無益,掏出簽字筆在她拿來的文件簽署好,“回去吧。”
女孩頓了頓,離開辦公室前抬高音量問:“周逸尋,你不要再去想她了。”
周逸尋抬頭看她,剛想說句講禮貌要叫總監,她繼續說,“你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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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臨近年關,薑皚的預產期到臨,周逸尋本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但聽到蘇妤說的,平安夜當天薑皚入院,疼了一晚上。
最後生出個男孩兒,叫江久。
長長久久,挺好的寓意。
美國平安夜比國內隆重,邁克放了公司三天假,而他一個異鄉客留在公司加班。公司頂層的我咖啡廳,平常人氣爆棚,今晚卻寥寥無人。
連服務員都下班了。
周逸尋到茶水間自己泡了咖啡,準備休息一會兒,閉上眼,神經鬆懈下來。
忽而,有人從背後摟住他。
周逸尋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肖靄,放手。”
小姑娘撇嘴,坐到他麵前,獻寶似的指著新發型,“你看,好看嗎?”
長卷發,為了切合某種目標,她染上了栗色。
薑皚是長卷發,因為頭發太長發尾泛黃。
周逸尋一眼識出她的我心思。
肖靄趴下,用上目線可憐兮兮瞧著他,“難道不好看嗎?”
街邊有人放煙花,砰的一聲炸開,餘燼落下,燃亮她的眉眼。
周逸尋彎唇,清俊的眉眼帶笑,“你啊,還是黑發好看。”
肖靄愣住,揉揉眼眶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等她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反而又覺得自己幻聽了。
“你這是要接受我了?”
她驚訝的要跳起來。
周逸尋恢複原來的不動聲色,“我沒說。”
“可是你說我之前好看。”
“我隻是想表達不必刻意去模仿別人。”
肖靄拖著下巴看向窗外,“總監,薑皚的皚和肖靄的靄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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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是年輕時的夢想。
所有的最執著,所有的最美好。
而以後,他要走出來了。
從此山長水闊,人間山河,他想再愛一次。